轉念一想,馬上就懂了,換在地表上,就算最蠢的小隊長,也不可能布這麼笨的陣,可這裡是地底世界,絕大部分地區,都是漆黑一片,需要靠手中的動能燈來照亮。動能燈這東西,能照出多遠?
十米最亮,幾十米模糊,百米之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是斥候的數量?”血殺指著標著一、二的數值問道。
“是。”杜千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他自然不明白,能夠在地圖上,標出哪兒有斥候,這個準確度,已經很驚人了,連有幾個斥候都能標出來,是不是太假了點?
要知道,一路行來,杜千就沒下過抬轎,站在外面行走的沐汐、血殺都不知道這些資訊,杜千怎麼可能知道?
別說什麼情報支援之類的話,也別說杜千還有另外的人手,統統沒用,血殺剛告訴他情況不對,這家夥拿出筆就畫,完全沒有準備。
何況,敵人的團隊位置、斥候的位置,全都能這樣隨手畫來,並且標註出數量和距離,就算是在地表戰場上,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血殺的眼光看來,這已經不是人力能作到的了,完全可以稱為是靈異事件。
“你確定?”血殺帶著懷疑的目光問道。
“我確定。”杜千肯定的回答道,接下來應該怎麼作,杜千並沒有給出意見,他知道,有了這些資訊,足夠用了。如果這都搞不定對方,血殺之名,從何而來?
別說是血殺這種久經殺場的老油條,換作雷鳴,都能指揮的有聲有色。己方的實力,原本就強於對方,就算不如敵人,也有得是辦法。
“好,我信你。”血殺說完,轉身離開,進入抬轎這種狹小的封閉環境中,他覺得全身不舒服。
片刻之後,十幾組人手分頭行動,不到二十分鐘,對方的幾處斥候被拔掉,大部分的斥候還留著,血殺的目的,不是為了清除斥候,而是要將對手一網打盡。
有了這麼詳細的資訊,連這點都作不到,有損他血殺之名。
團隊時走時停,半小時後,血殺再次來到抬轎前,杜千早知道他想作什麼,又一張簡筆畫,從抬轎裡遞出,這是敵方的最新動態。
血殺接紙,一句話沒說,轉身離去。
一小時後,遠處傳來陣陣雷鳴之聲。地底世界自然不會打雷下雨,杜千側耳傾聽,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個血殺,果然是軍人啊,別看他是帝國最強的一批神師,可行為方式,與神師大不相同,完全是軍人的手段。
那雷鳴之聲,杜千以前就聽過,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軍用大威力裂變彈,至於是哪一種,他聽不出來。
裂變彈是軍隊中常用的一種大威力武器,優點自然是威力大,缺點也同樣明顯,使用算不得有多方便,對付普通的軍士,自然沒有問題,對付高手的時候,速度就成了最大的弱點,威力再大,打不中敵人,也是無用。
而且裂變彈受體積的限制,威力也不是沒有上限,這種東西,到了戰師這種等階的武修士,其實效果已經很一般了,想用這東西對付神師,完全是個笑話。
當初在漁人碼頭的時候,就有人用裂變彈刺殺司空翼,引得整個平川城雞飛狗跳牆。事實上,對司空翼根本沒有威脅,純粹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引發混亂。
那時候的杜千,眼界不高,懂的也少,著實心慌了好一陣子,要知道,那時候他可是平川的巡警,九卿在平川遇襲,下面的人,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好在結果不錯,杜千救了司空翼的女兒,讓他在平川城以後的那段日子裡,過的相當不錯。
裂變彈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可它的威力,你不能小看,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就算是神師,也會受傷,更別說是戰師級的武修士了,那完全是可以致命的。
血殺怎麼搞的,杜千不知道,可想想,就覺得這家夥有點讓人喜歡,出門在外,居然隨身帶著裂變彈這種大殺器,有點意思。
不用問也知道,血殺肯定擁有空間符器。就憑他手下的那十幾個人,揹包行囊再大,也裝不了幾枚。
剛才聽到的沉悶雷鳴之音,足有數百聲之多,杜千沒由來的,升起一絲嫉妒之心。血殺身上的空間符器,絕對要比冬瓜好,血殺不可能全部用來裝裂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