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冥玉飛心中的怒火卻可以點亮整個上京市,身為百靈學府的府主,居然有人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在學府正門的中央,這是對他裸的嘲諷,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發生過這類事件了。
不等車停穩,冥玉飛就跳下車,向百靈學府大門快步走去。
是誰?到底是誰敢如此嘲笑他?敢無視百靈學府的規矩?
上京作為周山的帝都,公卿顯貴無數,可沒人敢這麼作。作為帝都最出名的三座學府之一,百靈學府排名第二,就算是三公九卿親自,也不可能作出這種事情來。
距離還有十幾米,那人依舊一動不動,黑暗中,似乎沖著冥玉飛露出牙齒,嘲笑他的憤怒。
這會兒,冥玉飛的怒火消失了,距離不算近,可他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臉,今天才見過一次,自然不會忘記。
他和文城,今天將此人和他的小隊,引出洞天。冥玉飛自然不會用救這樣的字眼,人家是禦魂師,還用得著他去救?
事實上,他和文公見到朱可的時候,朱可已經帶著他的小隊,距離洞天的出入口不遠了。作為一名禦魂師,朱可對危險的感知,還遠在文公之上,更不用說冥玉飛了。
在洞天封閉開始之前,朱可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杜千離開沒多久,朱可就決定放棄探索,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地表。
“朱先生,是您?”冥玉飛問候道,別看眼前的人年齡不大,也沒有什麼實際的職權,可禦魂師三個字,已經份量十足了,還需要別的嗎?
“嗯。”朱可應了一聲,身形一閃,來到動車前,伸手開啟車門,等候杜千下車。
人的心態就是這麼奇怪,顧盼哭著喊著要給自己當管家,讓他受寵若驚,面對朱可的時候,杜千卻能完全放開,腦中的那一小部分神魂,讓他可以完全無視朱可。
杜千忽然發現,原來可以完全掌控一個人的生死,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特別是這個人的身份不凡,是人見人怕的禦魂師的時候,就更讓人覺得爽快。
“嗯,你怎麼在這裡?”杜千悠閑的邁步下車,掃了朱可一眼。
“您在這裡,我自然要跟著您。”朱可說道。
“我的房間沒那麼寬敞。”杜千忽然又發現,原來有跟班也未必是好事兒。他不過是百靈學府裡的一名學員,就算有府主作老師,也沒有太多的特權,最多讓人高看一眼罷了。
再怎麼高看你,學員的宿舍就那麼大,根本安排不了多餘的人員。姚靜是他註冊的護衛,學府裡有護衛的宿舍,條件只能算是一般,杜千和姚靜這種鄉下來的戰爭孤兒自然覺得相當不錯,可人家朱可住的是什麼環境?這裡的護衛宿舍,他能看上眼才怪呢。
“沒事,我把您宿舍隔壁的家夥趕走了。”朱可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杜千一陣陣的頭疼,比起顧盼,朱可更加的不守規矩,或者在他眼中看來,他需要的就是規矩,一切規矩都必須為禦魂師讓路。
“杜千?”冥玉飛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杜千不是朱可探索隊的隊員嗎?眼前看起來可不象是這麼回事兒,兩人的關系,好象剛好相反。
“老師……這個嘛……”杜千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我是他的跟班。”朱可理直氣壯的說道,在禦魂師的世界裡,只有自我,沒有其他人的位置,哪怕這個人是百靈學府的府主,也只是其他人罷了,沒什麼不同的。
“杜千,你沒事吧。”黑暗中,學府大門一側,走出一人,正是姚靜,原來她也等在這裡。
“我沒事,你怎麼樣?”
“我很好。”姚靜說著,看了朱可一眼,她也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宿舍,本想休息一會兒,朱可就沖了進來,直接問她杜千的宿舍在哪兒,接著將那家夥拎起來扔出去,學府裡的導師護衛一大群,就這麼看著他發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第一個說話的護衛,正口吐白沫,如同羊癲瘋發作般,在角落裡抽搐呢。畢竟是百靈學府,這裡的導師見識不凡,朱可甚至連手都沒動一下,已經有人認出他的身份。
想要攔住一位發瘋的禦魂師?還是算了吧,這些家夥從來都不習慣講理,有什麼事,等府主回來再說。
冥玉飛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位弟子,瞭解的好象太少了。之前只發現他的制符天賦,如今看來,這小家夥,遠比自己知道的要複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