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座學府,每年招收十萬學子。真正能從這裡畢業的,卻不足十分之一,任何一位學府畢業生,都是帝國的棟梁之才,從無例外。
杜千和姚靜上的是戰爭孤兒學校,這樣的學校,是將初、中、高三級學校結合在一起的。外面的其它學校,條件、教學都比孤兒學校強很多,可等級都是一樣的。
初級三年、中級三年,高階四年,共十年的基礎教育,是每個公民必須讀的,是保護公民能夠生存下去的基礎條件。
只有達到高階教育畢業之後,才擁有報考學府的權利。帝國的學府,就是一條獨木橋,千軍萬馬,都想透過,可每年,只有十萬個名額。
十萬很多嗎?聽起來似乎不少,可想一想帝國那龐大的總人口,就知道這個數字有多可憐了。
杜千不知道具體的數字,別說他,就連孤兒學校的導師,也未必能拿到這樣的資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孤兒學校裡,很少會有畢業生報考學府,這些資訊對孤兒學校沒用。
聽傳聞,每年報名的人數,都超過千萬。十萬、千萬,百倍的差距。
要知道,千萬報考學府的畢業生,並不是這一屆的全部,除了戰爭孤兒學校、孤殘學校這類的學校之外,其它的學校,報考比率也並不算高。
學府,一個相當神聖的詞彙。在杜千和姚靜這樣的畢業生眼中,學府是金光閃閃的。哪怕眼前的牌匾,只是白底黑字,看不出一點特別的地方,依然閃瞎了他們的狗眼。
所有的學府,都集中在五都九城之中,象平川那樣的二級城市,根本就沒有學府。
為了讓更多的人,可以學到知識,二級城市通常會自己出資,開辦學院。
學院當然是教授更高階知識的地方,可限於能力,能夠教的東西並不多。
學府和杜千兩人心中想象的差別很多,正蘊學府的面積很小,甚至還不如平川飛虎隊大。
統共就四幢樓,最高的只有八層,顯得有些破舊。依山而建,學府後面就是一座高山,向遠處張望,山峰不是孤立的,而是連綿不絕,直到視野之外。
夥計搖搖晃晃,走在前面,手指上掛著車鑰匙,來回繞著圈,嘴裡哼著慌腔走板的小調,象逛市場一樣,帶著兩人進了主樓。
推門進屋,連敲門的程式都省了。杜千和姚靜抬頭看了一眼——府主室。
學府之主,謂之府主。
杜千看著夥計背影的時候,肅然起敬。高人啊,直闖府主室,這得多大的膽量和能量?
一座學府,一位府主。整個帝國,也不過百位府主。杜千別說見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學府,距離他們實在太遙遠了。
府主的辦公室不算大,一百多平的面積。一面巨大的班臺,兩把椅子,一圈沙發,一張茶幾,四周都是書架。一進屋,杜千就嗅到一股濃濃的學問味道。
學問是什麼味道?這個還真不好說,油墨、茶香、書櫃、還有人,這些加在一起,或者就是學問的味道吧。
大班臺後面,坐著一位老太太,又瘦又矮,長得還不好看。正在翻看一本比她臉要大上好幾倍的書,杜千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書,書有必要作成這麼大嗎?翻起來多不方便?
“景大妹子,我又來了。”夥計一張嘴,杜千嚇得差點坐地上,不帶這麼玩的,人家都多大歲數了,你叫大妹子?
如果說差輩兒,杜千能理解,很多傳承數百上千年的家族,要死的孫兒吃奶的爺並不稀奇,可這大妹子……
太不靠譜了。
君山的年紀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難道眼前的夥計,也是這樣的高人?
高人喜歡當店鋪夥計?杜千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就算高人都有怪癖,就算那家鋪子是賣靈符的,也不至於吧。
杜千還真小看聚福園了,那可不是普通的靈符店,而是定製靈符店。杜千還沒真正入行,對聚符這一行業,瞭解的太少,不知道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這回又是什麼人啊。”老太太對景大妹子這稱呼,相當的免役,全沒當回事兒,掃了杜千和姚靜一眼,和那老頭一樣,目光鎖定在姚靜身上,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這也太次了。
景純是越老心越年輕,也越發的不靠譜,什麼人都介紹來,這好嗎?
她能理解景純的好意,也知道她是個爛好人,只要看著差不多,都歸為人才,天下間,哪兒來的那麼多人才?
帝國百座學府,在她看來,真正能稱得上人才的,一年也就出那麼幾十個,能被稱為天才的,有時候一個都沒有。至於奇才,那是幾十年上百年才會出一個的,否則還奇什麼啊。
景純倒好,每年至少介紹來幾十個,什麼玩藝都往正蘊裡塞,您老倒是好好看看啊,怎麼的也要考查一下吧,別問幾句話就把人弄過來,這讓她這個府主好難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