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自己的命運後,土匪們便開始鬼哭狼嚎。
他們本以為投降可以換一條活路,誰曾想這些官軍如此狠辣,竟然要將他們全部斬首。
可現在他們被捆的跟個粽子似的,即便掙紮又能奈何?
兩百多名土匪被全部壓到山寨前,十人一組接受斬首。
大部分的土匪嚇得癱軟在地,而對他們行刑的輔兵們也嚇的不淺。
願意做輔兵的都是不太願意搏殺的,換句話說就是比較膽小。
而眼下戚文就是逼著他們鍛煉膽色。
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輔兵舉起腰刀卻遲遲砍不下去。
他的管隊官狠狠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搶過腰刀罵道:“閃開。”
他啐出一口痰來,然後狠狠將刀往那土匪脖頸砍去。但聽噗的一聲,一顆好大人頭滾落,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那人頭恰好滾到年輕輔兵面前,嚇的他“啊”的尖叫了出來。
“真他孃的是個窩囊廢。別他孃的哭了,看到老子怎麼幹的沒有,把刀拿起來砍個人頭下來。”
“將軍,別讓我殺人了,我不敢殺人啊。”
那年輕輔兵哭喪著一張臉,說什麼也不肯接過腰刀行刑。
“廢物,廢物!”
那管隊官氣的直跺腳,斥罵道:“這是軍令,軍令懂不懂?你信不信你不斬了這土匪,老子便斬了你!”
那年輕輔兵被嚇的哇的一聲哭出來:“將軍,那可是一條人命吶。”
“他們都是土匪,是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土匪。我們殺他們是為民除害!”
“可...”
“可什麼,你再不動手,我真的要軍法從事了。”
年輕輔兵只覺得腿肚子發軟。軍規軍法他都熟背於心,自然知道管隊官不是在危言聳聽,顫抖著從管隊官手中接過還在滴血的腰刀。
砍下去,砍下去就完事了。
年輕輔兵如是安慰著自己。
就像砍冬瓜一樣。砍下去就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攥著腰刀狠狠朝一名土匪脖子砍去。
但聽噗的一聲,刀刃入肉,腦袋便輕而易舉的滾落下來。
鮮血噴到了年輕輔兵的臉上,無頭屍體噗的摔倒在地。
年輕輔兵再也難抑制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徑直吐了出來。
殺人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可為什麼他會覺得惡心?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哪怕這個人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
那名管隊官上前拍了拍那年輕輔兵的肩膀,贊許道:“好小子,夠血性。第一次難免有些不適應以後就好了。”
天哪!
年輕輔兵在心中疾呼。
這難道只是個開始?
方才一次他就惡心的不行,這要是成為常態如何能夠忍受啊。
可看管隊官的意思,就是要讓他習慣這種殺人的感覺,這真是太可怕了。
又有十個土匪被帶了上來,換了十名新的輔兵來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