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靈兒緊緊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這才寫道:“夫君,妾身已經到了漳州府家中,望早日前來相會。”
她將信紙裝好,又點了蠟油,這才交給一名從京師護送她前來福建的家丁,囑咐道:“速速把這封信送到廣州府香山縣,親手交到老爺手中。”
那家丁收好家信,抱了抱拳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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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寧修收到了來信。
那家丁快馬加鞭仍行了十日,這讓寧修有些意外。
漳州已經是距離廣東最近的外省府治了,難不成要把靈兒接到惠州來?
這其實就是打政策的擦邊球,有些冒險了。
畢竟朝廷明文規定不許地方官上任攜帶家眷,二人還是最好不要在一個布政司,不然惹得禦史彈劾就不好了。
畢竟寧修現在背後是戚繼光和張居正,彈劾他還是很有現實收益的,禦史要的不就是一個虛名嗎?
寧修一邊寫著回信,一邊思忖著何時和靈兒相聚。
別看他是香山縣的一把手,卻不能事事都按照自己的意思辦。再說這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月,時間確實太長了。
便在這時趙廣寧突然來拜訪,得知寧修在為這事發愁,哈哈大笑道:“縣尊何不把令正接來壕境?這樣也不算逾制了吧?”
寧修心道對啊,他怎麼把澳門這茬給忘了。
澳門相當於佛郎機人在大明的租界,把戚靈兒藏在這裡,禦史們總不可能知道吧。
以他現在和佛郎機總督席爾瓦的關系,對於這個小小要求,想必席爾瓦不會拒絕。
“如此甚好,只不過就得勞煩席爾瓦總督和趙員外了。”
“能為縣尊分憂是趙某的榮幸。”
趙廣寧微微眯著眼睛道。
“對了,趙員外此來所謂何事?”
“哦,是為了剿匪一事。”趙廣寧頓了頓道:“近來有一股海寇搶了席爾瓦總督的船隊,席爾瓦總督大怒,下令剿滅這股海寇,他派趙某來是想問問縣尊有沒有興趣派兵剿匪。”
寧修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聞琴音知雅意,以席爾瓦的實力,單獨剿匪沒有任何問題。那麼他為什麼要拉上自己呢?
之前寧修曾經向席爾瓦表達過組建船隊的願望,也想要招募大量的佛郎機僱傭兵。但寧修是個文官,做這些缺乏理由。現在不是亂世,擁兵自重的帽子可不是亂戴的。
但如果為了剿匪呢?做這些豈不是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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