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得知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江陵張太嶽公時羞愧的別過頭去。
張居正從錦衣衛手中救下了劉惟寧自然不願意再在詔獄中逗留。
這黑牢裡面陰氣過重,讓人一刻也不願意多逗留。
張居正派人將劉惟寧送回了湖廣會館,自己則在隨從的侍奉下坐上轎子回府去也。
黃昏十分,寧修正準備去吃晚飯,看見兩個青衣小廝將劉惟寧送了回來直是大感驚訝。
“劉兄!”
“寧賢弟!”
二人隔著幾十步就互相叫了出來。
“寧賢弟,多虧了你啊。”
劉惟寧一臉熱淚溢位,端是哭了個梨花帶雨。
“劉兄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既是同窗也是同鄉同年,任是誰出了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啊,是啊。”
劉惟寧連聲應道,直是唏噓感慨不已。
“對了,劉兄是怎麼從錦衣衛詔獄中出來的?”
“寧賢弟不知道嗎?張閣老親來詔獄,說是陛下降下禦旨免了為兄的罪過啊。”
此時劉惟寧已經極為後悔,當初他也是腦子一時發熱才寫了那篇策論,本以為可以留名千古,誰曾想卻是被下了黑牢。
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留名千古了!
“劉兄,你這身裝扮...”
寧修見劉惟寧身上隨便裹了個袍子,尷尬笑道:“劉兄還是先沐浴,再換件衣裳吧。”
劉惟寧感激道:“自該如此。”
那兩名小廝將劉惟寧送回湖廣會館便要告辭。
寧修連忙送了幾十兩銀子給他們。
那兩名小廝千恩萬謝的收下了,實在沒想到不過是跑跑腿就能有如此收獲。
劉惟寧等到湖廣會館僕人打好熱水便急不可耐的跳進木桶,恨不得將周身每一寸肌膚都洗的幹幹淨淨。
明代讀書人都是有潔癖的,幾天不洗澡便會覺得渾身瘙癢。
以前他都會每天洗澡,即便條件不允許也要三天一洗。現在更是要好好洗一洗去去晦氣。
他洗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覺得滿意,跳出木桶用方巾擦幹淨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