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有一場策論,若劉惟寧能夠發揮出色,未必沒有機會扭轉乾坤。
“不敢當,寧某實是不敢當啊。鄉試乃是湖廣布政司一次盛考,各地士子皆會聚於此,寧某何德何能敢妄稱魁首?”
低調,做人一定得低調啊。
何況是在鄉試這麼敏感的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差池。
“寧朋友太過自謙了,也就是科舉不考詩詞,不然以寧朋友之才,我們都不用考了。”
趙淵誇耀了一番寧修,兀自感慨道:“人和人真的差的好遠啊。想那武昌府的一眾士子一個個眼高於頂,極是目中無人。在他們眼中,鄉試上榜竟然如探囊取物,難道主考官是他們大爺嗎。”
額......
看來崔樊和他們也沒少被劉文廣這一種武昌府士子惡心啊。
也是,這些人一個個高調跳腳,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考得好似的。武昌府一共就這麼大,赴考士子活動的區域更是小之又小,崔樊和他們要想不知道也是件難事呢。
之前劉惟寧被劉文廣一番諷刺,這回自然要藉著機會出一口氣。
他冷笑一聲道:“說不準這主考官還真的和那劉文廣沾親帶故呢,不然他為啥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中舉?崔朋友且看吧,待放榜之時這劉文廣說不準還是解元呢。”
崔樊和輕咳了一聲道:“這種事情誰又說的好呢?在崔某看來沒有確鑿的證據前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崔朋友說的是,方才是劉某莽撞了。”
劉惟寧神色一黯,拱了拱手道。
科舉之事,本就是置諱莫深的,若有十足的證據還好,沒有證據只會被人抓住兇猛的攻訐。
“不說這些了,今日有幸結識崔兄、趙兄、錢兄,當浮一大白!”
寧修舉起酒杯放聲笑道。
“來,滿飲此杯!”
“今日當大醉!”
......
......
鄉試最後一場考的是策論。
所謂策論便是考官根據時政出一道題目,考生自由發揮作文。
相較於四書經義,策論的開放性極大,最容易體現考生的思想性。
像殿試就是隻考策論,由天子親自出題,考生在大殿丹陛下作答。
但在鄉試中,策論卻是最後一場考的,顯得有些無關輕重。
在此之前,同考官們便開始了閱卷工作,重點自然放在了四書經試上。
四書還好說,都是必答題。經試是要根據考生選取本經而分別批閱的。
同考官們會將卷子先閱覽一遍,給出批薦,再把卷子呈遞給主考官,由主考官複批。
通常而言主考官都會尊重同考官的意見,但有時也會重新寫下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