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見盈妃微怒,心中心思各異。
海貴人也不知想些什麼,此時出言道:“盈妃娘娘莫要動怒,娘娘平日裡不愛玩投壺這些小把戲,一兩次投不進去也是正常的。”
“臣妾方才瞧著,娘娘不過是一時手誤才不曾投進去罷了,若是娘娘能靜下心來,必然能一擊即中。”海貴人手裡捏著一張杜鵑花錦帕,也不知是錦帕上的杜鵑花太過栩栩如生還是怎的,竟是有一隻蝴蝶繞著海貴人的手帕。
海貴人這麼一說,盈妃那沉著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宮女準備好了投壺箭遞給盈妃,盈妃作勢便要投擲,手中的投壺箭還未投擲出去,耳邊卻是聽到一陣冷嘲熱諷聲:“瞧著你這樣也是投不進去的!”
“大膽!”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卻已經有人出聲替盈妃呵斥。
“喲,還不允許人說實話了,你們也真是的,明知她投不進去,都坐在一旁看笑話,也沒個人說句實話制止她。”顧淺蓮步輕移,緩緩朝著一眾妃嬪走去。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隨意置評盈妃娘娘之事!”海貴人身著一襲白色錦繡宮裝,端著身子訓斥顧淺。
顧淺睨了海貴人一眼,隨即不屑的從海貴人身旁越過,一邊走一邊道:“你管我是什麼人,這本來就投的不行,還不允許人說嗎?”
“你也是,這麼簡單的投壺竟然投了這麼多次都不會,未免也太丟臉了吧?”顧淺走至盈妃身邊,眨著眼睛對盈妃說道。
盈妃捏緊了手中的錦帕,面色一沉,出聲呵斥:“大膽!你是何人,竟敢隨意置喙本宮之事!”
顧淺努了努嘴,又挪動了兩步:“你們還真是沒勁,這說來說去都是大膽,也不知是誰教你們的,難不成你們就不會說點兒別的?”
“對了,我聽扶蘇告訴我,這人啊一個勁的置喙說一個詞這是典型的詞彙缺乏的表現,按理說你們這些妃嬪應當都是讀過書的官家小姐啊,怎麼只會說大膽這兩個字啊?”
顧淺一張小嘴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我說的乃是真的,你們還別不信!”
一張小嘴不曾停歇,顧淺自顧自的說著,也不曾去在場妃嬪的臉色,若是顧淺懂得看這些妃嬪的臉色,也就能看見此時這些妃嬪的臉色有多難看。
怎麼說她們都是皇上的妃嬪,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現在竟然冒出個不知名不認識的野丫頭這般數落她們,如何讓人不生氣。
“還是說你們都被關在這後宮關傻了,連個投壺這麼簡單的玩意兒都不會!”
顧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那名宮女走去,一把奪過宮女手中的投壺箭,宮女本是不肯,卻是被顧淺搶去了。
宮女憤憤的看著顧淺:“你!”
顧淺卻是全然不顧這名宮女的臉色,拿著投壺箭站到了投壺的位置上,隨即輕輕一擲,一投便中。
顧淺手裡拿著幾隻投壺箭,接連投擲而出,不用猜便知道,所有的投壺箭都投中了投壺器。
“連中貫耳,好生厲害!”妃嬪中突然發出一道驚歎聲來。
“的確厲害!”
一般的女子投壺也不過能投中幾次罷了,但是像顧淺這般接連貫耳的實屬少見,妃嬪們見了便忍不住發出驚歎聲來,全然忘了顧淺方才的奚落。
不過妃嬪們忘了,有一人可沒忘,那就是盈妃娘娘。
聽見眾人的誇讚聲,盈妃面色頓時便沉了下來,斜眼睨了一眼出言讚歎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