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靜淮滿是嚴肅擔憂之色,剛進來的板栗瞧著謝靜淮那寒如冰霜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遑論開口說話了,只得雙手低垂交疊在一起,安靜的站在一旁。
板栗從前是侍候謝靜淮起居的,王爺的性子,板栗比誰都清楚。此時的謝景淮沉默著一言不發,但卻是盛怒的狀態,板栗知道,自家主子只有在盛怒下,才會有此神情。
謝景淮雖是著急,但也不是大夫,只能在房中等著。
等了一會兒,謝景淮實在是沒有耐心,開口問:“龔太醫怎的還沒來?”
“想來已經在路上了。”板栗躬著身子回答,生怕回答不妥,惹怒了眼前的主子。
謝景淮劍眉微蹙,薄唇微抿,滿臉嚴肅之色。
又等了一會兒,就瞧見春雨跑進屋子,口中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聽到聲響,謝景淮和板栗皆是朝著春雨看去,板栗衝著春雨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王爺,您回來了?您沒事吧?”春雨進了屋子後才瞧見坐在床榻上的謝景淮,全然未聽板栗的話,而是關切的看著謝景淮問。
板栗並不知春雨對謝景淮的心思,只道:“王爺武功高強當然沒事,大夫呢,王妃暈過去了,快讓大夫來給王妃瞧瞧!”
春雨雙眼轉動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讓大夫進了屋子:“大夫,快進來!”
春雨一喊,那名大夫便揹著藥箱走了進來。
“王爺,大夫來了,還請王爺挪步。”板栗看著大夫走進來,又低頭向謝景淮道。
謝景淮看了一眼大夫,想著此時龔太醫還未來,便起身讓大夫替顧淺診治。
大夫上前,板栗向大夫說明了情況:“大夫,我們王妃是被蛇咬了,這是傷口。”
“容草民先看看。”那近四十歲的大夫出聲道。
大夫坐在床榻邊上的杌子上,先是替顧淺檢視了傷口,隨即又檢視了顧淺的臉色及症狀,片刻後,大夫搖了搖頭道:“貴人乃是中了蛇毒,貴人面色青紫,乃是蛇毒滲入五臟六腑之症狀,草民無力迴天啊!”
“無力迴天!”謝景淮站在一側,從牙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面上已有怒色。
“大夫,你再好好看看,怎麼會回力五天呢!”板栗急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大夫拱了拱手,身子微微顫抖有些害怕,卻是據實道:“草民醫術有限,確實是無力救治啊!”
“滾!”謝景淮本還對著大夫抱有一絲希望,可現下聽到大夫這麼說,已是怒不可遏。
大夫就知這高門貴府的病不是那麼好看的,尤其是瑞王府,誰不知道瑞王就和閻王一般,此時聽到謝景淮讓自己滾,大夫才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趕緊揹著箱子溜了。
“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板栗帶著哭腔詢問道。
謝景淮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下也是著急不已,沉吟了一會兒道:“去看龔太醫到了何處,讓修一帶著龔太醫快一些!”
“是,王爺!”板栗得令,趕緊跑了出去,剛跑出去,板栗就迎頭撞上了什麼東西。
板栗本就著急,也來不及看,趕緊避開了往前跑去,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板栗姑娘,你去哪兒?”
“修一,你回來了?龔太醫呢?”板栗一聽是修一的聲音,臉上頓時有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