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個時候,顧淺明白,這個世界上,看起來和善的人不一定是好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也不一定是壞人。
偽善的人很多,大多數人內心其實都是冷漠的。
這還真是顧淺頭一次不用殺人,安安心心的在寺廟裡逛著。
看看佛祖金身,看看正誦經的僧人,看看正閉眼虔誠抽籤的命婦。
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十分新奇。
小僧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悶頭帶著顧淺逛這逛那,看到她著實好奇的地方,便也同她說一說由來。
“小和尚,這棵樹上為什麼系那麼多紅絲帶?”顧淺在老樹下站定,微微仰著小腦袋,望著樹上飄蕩的紅色絲帶,好奇的問。
良好的視力能讓她看到,那些紅絲帶上寫著兩個的名字,後面還有白頭偕老的字眼。
好奇怪,為什麼要在一棵老樹上寫這樣的話?
“這是姻緣樹。”小僧站在她身後,距離她一步遠的地方,耐心的跟她解釋:“施主若有心儀之人,誠心將他同施主的名字寫在絲帶上,並將其系在姻緣樹上,施主便能同他白頭偕老。”
“若是心不誠,便無法系在這姻緣樹上。”
“據說,能獲得姻緣樹認可的人,便可保百年姻緣。”
“心儀之人……”顧淺迷茫的低喃了聲,腦海中陡然閃過了謝景淮的臉。
她歪了歪腦袋,看著小和尚:“小和尚,何為心儀之人?”
小僧被她看的臉陡然一紅,結結巴巴道:“貧、貧僧乃、乃出家之人、並、並不知何為心儀之人。”
顧淺一臉茫然,小腦袋瓜開始思考。
她並不知什麼是心儀之人,也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喜歡究竟是什麼樣的。
她跟謝景淮之間的姻緣是系統促成的,她是為了活下去才跟謝景淮在一塊。
而如今她待在謝景淮身邊,是因為他對自己足夠溫柔,足夠耐心,足夠包容。
可……她對他究竟有沒有男女之間喜歡的那種感情?
聽著自家主人的心聲,扶蘇系統嗤之以鼻。
親都親了,睡都睡了,如果那還不算喜歡,那什麼樣才算?
更何況,它還沒見過除了謝景淮之外,還有誰能制住自家變態主人的。
想著想著,顧淺便覺得腦袋瓜隱隱作痛。
她甩了甩頭:“算了算了,不想了。”既然她現在已經跟謝景淮在一塊了,那他便是自己的心儀之人了。
這般想著,顧淺便也覺著就是這樣。
於是乎她邁開小步子噠噠噠的朝著放著紅絲帶的桌子上走去,拿起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跟謝景淮的名字。
她知道自家夫君的名字,還是在某天風和日麗的早晨。
自家夫君親著她,誘哄她喊他的名字:“景淮。”
聯想著之前“謝閻王”的名號,她便知道了他的名字。
謝景淮。
她認認真真的,一筆一劃寫好之後,抓著絲帶來到了樹下,懷著虔誠的心便要將之繫上。
就在這時,從她後方陡然傳來一陣破風之聲。
顧淺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一支箭凌空而來,直直的穿過了她手中的紅絲帶。
眨眼間,兩個緊緊挨著的名字,瞬間變成了兩半。
寫著她名字的那一半,正在半空中慢慢飄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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