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的寒假隨著一場大雪到來,因為下學期會有兩個月的實習時間,要三個月後才能回到學校,所以大家在離校前依依惜別,不少人推遲一天的機票火車票,約了去吃飯喝酒。
靳小青跟林萍拖著行李往外走,她倆已經約好趁著還沒畢業,要去北京看一次升旗儀式。一想到那種振奮人心的場面,她倆就激動的不行:國旗護衛隊的小哥哥們長的多帥啊啊~
當然,考慮到倆人行李多,女生出門也不安全,所以早就商量著找個保鏢兼苦力。最早的目標是趙軍醫,雖然林萍有些心疼他那個不怎麼強壯的小身板,還被靳小青鄙視為沒出息,結果人家要回湖北老家,一早就定了票,成功逃過一劫。
後來目標是林萍一個大三的學弟,靳小青不得不佩服這個死黨的交際能力,簡直男女老少通吃,就沒有她不認識人的系。結果呢,小學弟因為女朋友不能一起去,所以只能舍學姐而重美色了。
就在倆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何堅過來找林萍要湖南老鄉的通訊錄,她眼前一亮,問他:“你放假哪天走啊?”
何堅被她看的有些發毛,回答說:“沒訂到第二天的機票,第三天回去。”
“太好了,就是你了!”林萍跳起來沖他一指,轉臉對靳小青說:“我們終於有救了!”
於是,何堅同學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被倆人徵用了。她倆拖著行李走出校門,站在路邊等著何堅,靳小青說:“北京那麼大,咱們從哪開始逛啊?”
“三裡屯,後海,這不都是年輕人聚集的地方嘛?”林萍一臉嚮往。
一想到三裡屯,靳小青腦子裡就出現那個少兒不宜的優衣庫事件,嗯,作為一名民警,總是接觸這些□□,以至於從此這三個字簡直不忍直視。
至於後海,她曾經去過一次,不就是些小酒吧啥的嘛?哪適合大學生去啊?一想到明天要起個大早去看升旗儀式,她就想早點找個賓館住下洗洗睡了。
倆人站在還沒化的雪地裡,正凍得跺著腳,就看到何堅揹著包跑了出來。看看自己的大箱子,再看看他的揹包,靳小青疑惑地問:“你下學期實習,就帶這麼點東西回家?”
何堅瞅了眼後背的包,笑了笑:“大件行李已經郵寄回家了,要不然扛著去北京就沒機會給兩位女士服務了。”
靳小青這才知道他是去郵局寄行李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林萍可沒這麼客氣,拍了拍他肩膀,誇獎道:“行啊小夥,很體貼嘛,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把行李箱往他手上一送,拉著靳小青就往前走。
何堅把靳小青的箱子也搶了過來,倆女生在前面走,他拖著倆箱子跟在後面。開始靳小青不習慣,不斷往後看,後來發現自己覺得很吃力的箱子在他一男生手上跟玩兒似的,也就放心了。
三個人坐上火車,從北京南站下來,看著人擠人的火車站,頓時感受到春運的預熱。何堅走在前面提溜這兩個箱子開路,她倆跟在後面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迷失在這茫茫人海中。
等坐上地鐵這才終於輕松下來,三個人擠的滿頭大汗,反倒覺得地鐵裡空空的。林萍喘著粗氣說:“咱們算不算湊了把春運的熱鬧啊?”
靳小青靠在門邊,用手扇著風:“春運太可怕了,不愧是首都,國際化大都市,並非我等二三線小城市能比的。”
她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何堅,拎著倆箱子也累得不輕,伸手要把自己的箱子拿回來,何堅一笑說:“沒事,一會兒到站沒幾步就到賓館了。”她只好抱歉的笑笑,把手收了回來。
等到了酒店,三個人總算可以放下沉重的行李,一身輕松跑去玩。先去簡單吃了飯,第一站就去了故宮,站在那片古老的建築群中,林萍說:“要是能穿越回去就好了,就跟若曦似的。”
靳小青笑:“你是不是清穿小說看多了?哪有那麼些浪漫愛情故事?”她看著頭頂的萬裡晴空,陽光照在金色的屋頂,那麼的不真實,就好像她自己的人生,重活一回又怎樣?未必就是一件幸運的事。
一場風花雪月之後,留下來的卻是心痛和遺憾,這樣的人生,重來一次又什麼意義呢?她是不是做了錯誤的選擇?整整一個學期,她強迫自己不要想起這件事,好像已經時過境遷,誰知道,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者一件事,就能讓她的自欺欺人無處遁形。
何堅見她突然消沉下來,不知道為了什麼,旁邊林萍拿胳膊一拐他,搖了搖頭,上前拽著靳小青就走,一邊叨叨:“別在這發呆了,不知道還以為你真是若曦故地重遊了。”成功的把有些沉悶的氣氛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