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堅沒想到童喬居然會找他打聽靳小青的電話,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童喬倒沒遮掩,開朗一笑:“我剛才看你跟她說話,應該認識吧?覺得那人挺有意思,想跟她交個朋友。”
切,什麼交朋友,是想交女朋友吧?何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這麼別扭,但也是客客氣氣地說:“電話我還真沒有,我們軍校跟你們地方大學不一樣,不讓談戀愛,隊領導管的嚴,所以基本上沒什麼私下聯系。”雖然說得也是實話,但是他才不會說他還有靳小青的qq號,而且就算有電話號碼也不會告訴別人。
“哦,這樣啊。”童喬有些遺憾,但還不死心:“那你能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在哪個系嗎?”
這樣一說,何堅總不能說不知道了,只好把名字和學員隊報了過去。童喬拿手機記下,跟他又聊了幾句,就轉身走了,剩下他自己站在原地,越想越不是滋味。
這時隊友喊他準備回學校,他這才回過神來過去收拾東西。可這件事一直放在心裡,他總覺得哪裡不舒坦。其實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系,就算擔心,那也是陳卓該擔心吧。
想到陳卓,他心裡就更不舒服了,也不知道那個不對,就是覺得疙疙瘩瘩的,好吧,雖然那家夥不怎麼愛跟人相處,好像也沒跟他有什麼嘛,怎麼一想到就別扭呢?
此刻的靳小青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被人惦記的白菜,剛才一通又唱又喊的,倒讓她把心裡那些鬱悶糾結統統發洩了一番,如今好像打通任督二脈一樣神清氣爽,有說有笑的跟林萍往宿舍走。
要說啦啦隊也是個體力活,她這個指揮加軍事還得動腦子策劃,這一上午忙活下來,整個人回到宿舍就有點體力不支,午飯也沒吃,站個隊到食堂門口就溜了回來在床上躺著。
陳卓從站隊時就看她一張小臉帶著疲憊,等吃飯時往五班那張桌一看,果然沒瞧見人,心想怎麼去看個籃球比賽還能累著?這也太身嬌體弱了。
想歸想,他匆忙吃了兩口菜就出了食堂。旁邊桌的何堅看他早早的就吃完了,頓時覺得嘴裡的菜也沒什麼滋味,即便運動一上午肚子餓得很,可就是沒什麼食慾。
陳卓先回了宿舍,從抽屜裡拿了個小瓶子出來,出了門就要往女生宿舍走,沒想到剛到大廳就被餘寧叫住了。
“哎,你這要去哪啊?”餘寧奇怪的問。
原本陳卓是不怕別人看見的,可人家都問了,再說去女生宿舍也不大好,他只好說:“正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給你們班長。”說著把手裡的瓶子遞了過去。
餘寧接過一看,一個巴掌大的精緻玻璃瓶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軟糖,上面印著英文,一看就是進口的糖果,好看的很。
“這麼好看,哎,你跟我們班長關系很好嘛。”她笑著說。
陳卓雖然不在乎別人知道他跟靳小青談戀愛,可還是要考慮不能讓她在班裡為難,畢竟作為一個班幹部,這件事還是有一定影響的,總不能一點顧慮也沒有。
所以他也沒直接回答,只說了聲:“麻煩你了。”轉身就回了宿舍。
餘寧拿著瓶子若有所思的站了幾秒,轉身往靳小青她們屋走,一進門,正看到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笑著說:“班長,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
“誰啊?”靳小青接過瓶子,有點搞不清狀況。難道是陳卓?不能吧?那家夥怎麼突然想起來送這麼卡哇伊的東西,可除了他實在想不出別人。
“是陳卓啊,”餘寧又看了眼那個漂亮瓶子,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你倆是不是有情況啊?”
“啊?沒有沒有……”靳小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張口就否認了,可話一出口總不能接著就打自己臉吧,只好繼續編:“就是我上次在市區看到,正好碰上他這周外出幫我捎回來的,呵呵,就是這樣。”
“真漂亮,等下次我也去買個。”餘寧完成了任務,轉身出了門。
靳小青拿著那個瓶子,心裡卻說不上來什麼滋味。收到陳卓送來的禮物,心裡是很高興,可是為什麼偏偏讓餘寧捎過來啊?原本高興勁兒立刻就打了個折扣,她在衣服上輕輕擦了擦瓶子,又在手上搓了搓,覺得那上面全是自己的味道才小心的開啟拿出一顆來塞嘴裡。
她從小牙不好,本來是不喜歡吃甜食的,尤其是這種軟糖,但這一顆含在嘴裡,卻一直甜到了心頭,居然沒覺出膩來。一邊含著糖一邊仔細看著那個精緻的玻璃瓶,倒也不覺得有多累了。
直到宿舍的人陸陸續續回來,她才把瓶子塞到了抽屜裡面放好,躺在床上準備睡午覺。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在床上,被窗外那棵海棠樹搖曳成點點光斑,她看著那微微晃動的樹影,嘴裡是甜甜的味道,就這樣微微笑著睡著了。
根據六度分離理論:一個人和任何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不會超過五個,最多透過五個人就能夠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在資訊發達的這個時代,想要找一個人是很容易的,即便是封閉的軍校校園,也不是被銅牆鐵壁包圍。
所以,當一封信經過好幾個人從校外傳遞到靳小青手中時,可以想象她有多麼的詫異:怎麼又冒出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