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兩次被親還有那麼一點點抗拒的話,這次靳小青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手抓著人家肩膀,完全沒有一點抵抗。以至於被打掃衛生的阿姨打斷時,她羞愧的好像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抱著爆米花就沖出了電影院。
外面的太陽暖烘烘的,她垂頭喪氣的走在馬路上,看著懷裡那桶還剩一半的爆米花嘆氣。嘴裡似乎還有那種甜甜的味道,不知是爆米花還是那個人的嘴唇留下的,卻好像一直甜到了心裡。她這才想起自己匆忙跑出來,不知陳卓跟上沒有。
轉頭去找時,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哪裡還有那個高大的身影。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親一下就慌了呢?繼續低著頭往前走,她有些後悔剛才的倉皇,在他眼裡看來,該多麼的幼稚?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嬌羞的“那一低頭的溫柔”嘛。真的應了那句:聽過很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正懊惱的走著,突然一隻手把她懷裡那桶爆米花拿了過去,扭頭一看,陳卓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帶著一臉看傻子一般的表情說:“你打算打包帶回學校去?”
她就這麼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想這樣一直看著這張陽光下的臉。那一刻,好像周圍的人都消失了,她的眼裡只有他,一股搞不清是什麼的感覺湧進心裡,好像填補了許久以來一直空著的一塊地方。
陳卓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方才她突然跑了出去,嚇得他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趕緊追出來,好容易在馬路上找到那個垂頭喪氣的身影,他想逗逗她調節一下氣氛,沒想到話一出口,她呆呆的看著自己,倒讓他有些摸不清頭緒了。難道,又說錯話了?
只不過,她的眼中沒有氣憤、委屈,反而多了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緒,那雙大眼睛從沒用那種眼神看過他,好像變得更黑、更亮了,一下子就把他的心吸了進去。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她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繼續低了頭往前走。兩人就這麼並排走著,一路無言。
靳小青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又或者,是在跟自己較勁。她覺得自己在一個巷子裡迷了路,怎麼也繞不出來。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啊,該怎麼做?說什麼呢?陳卓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她卻是明白自己喜歡他的,難道要她開口去問嗎?可是,總覺得真要去問了,那個答案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她為自己的矯情懊惱,噘著嘴生悶氣,氣自己,也氣陳卓。倆人就這樣沉默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眼見著就要走出這條街了,陳卓一拉她的手說:“走吧,先去吃飯。”
“哦。”他一拉她的手,那心裡的不痛快就少了一半,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其實女孩子哪有那麼難哄,只要戳到那個點,瞬間就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這百煉鋼的勁頭一直持續到回學校,倆人一前一後避著嫌疑進了宿舍樓,卻沒發現隊長正在視窗看著他倆,眼裡一道精光閃過。
當天晚上吃完飯,正在洗衣服的靳小青就被“請”進了隊長室。她一進門就看到陳卓闆闆整整在裡面站著,心裡就是一虛,老老實實的離了一尺的距離站著。
“這會兒裝什麼不熟呢?”隊長坐在辦公桌前,一邊端著茶杯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老實交代,是不是偷著談戀愛呢?”
“沒……沒有……”靳小青說的這句自己都覺得沒底氣,她從一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以上輩子四年加這輩子一年對隊長的瞭解,今天這出鴻門宴怕是不好過。
“沒有?隊裡對你倆的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上次交誼舞比賽就開始了吧?”隊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那不輕不重的力度,就算是見過世面的靳小青心裡也是砰的一下。
“陳卓,看你的檔案也是愛學習的好學生,不管是成績還是品德都評價很好,怎麼進了大學就放鬆對自己的要求了?來,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靳小青想著陳卓這孩子再怎麼傻也不可能直接承認吧?她擔心的是他把謊圓不起來,後悔兩人沒提前串好口供。不過話說回來,誰知道他倆連關系都沒確定就這麼快暴露了,明明還是在萌芽階段,怎麼就被隊長給發現了呢?
結果她低估了陳卓的坦蕩,一句話就把她雷的外焦裡嫩:“報告隊長,我們倆是在談戀愛。”納尼?她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旁邊這人,大哥,你腦子是不是瓦塌了?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啊?
隊長的表情比她好不哪去,怎麼也沒料到大刑還沒上就已經招供了,而且坦坦蕩蕩跟沒事人似的,一點兒認錯的想法都沒有,他盯著陳卓看了半天,才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對啊?”各種策略都沒用上,隊長心裡確實有點小失落。
陳卓跟早有準備似的,不慌不忙的說:“學校不讓我們談戀愛,是怕耽誤學習,我保證,跟靳小青談戀愛期間,絕對不會影響兩個人的成績。”
隊長一聽有點懵:“你的意思是讓我成全你們倆?”怎麼聽著這句話這麼像哪個古裝劇裡的臺詞呢?這不是重點,陳卓這孩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明明違反規定還理所當然,他帶了這麼多屆學員,確實沒見過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