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靳小青就被陳卓的事愁的吃嘛嘛不香,屋漏偏逢連夜雨,半路又殺出來個程咬金。
這天她剛下完晚自習,趁著還沒熄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是媽媽接的,除了噓寒問暖還有最近學習情況彙報,娘倆又聊了會兒家常,臨掛電話時,媽媽突然說:“哎我差點忘了,那天你有個高中同學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
她高中時用的電話號碼上大學後換了,正好媽媽那邊想換個號,看她那個號碼不錯就留下了,所以高中同學打到媽媽那邊也沒什麼奇怪的。
“誰呀?”她奇怪的問,高中那幾個比較熟的都知道新號碼,是誰隔了這麼久還找她?
“好像叫劉哲,是個男生。”
劉哲?這個男生是高中時期還算熟的男生,因為家離得近,所以幾個同學下了課都結伴騎車,其中就有劉哲。只不過自從高考以後大家都沒有在聯系過,只聽說他考上了南方的一所軍校,也算是戰友了吧。
“他說找我幹嘛了嗎?”她問媽媽。
“沒有,我記得你提過這名字,就把你新號碼給他了,估計能跟你聯系。”
“嗯,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她緬懷了下高中時代,還沒醞釀起情緒,林萍拿著臉盆從衛生間走出來,見她在那愣神,催促道:“還不去洗漱,一會兒該熄燈了。”
“哦。”靳小青回過神來彎腰拖出床下的臉盆顛兒顛兒的去洗臉,也就將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直到兩天後她熄燈前拿出手機瞄了一眼,才發現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靳小青,我是劉哲,這是我的新號碼,有時間聯系。
她這才想起那天媽媽說的話,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高中的同學因上了不同的大學各奔東西,雖然不過才一年時間,好像很多事情都改變了,而她甚至都已經不是原本那個靳小青。
記憶裡,劉哲是個好哥們式的男生,就是那種可以隨便開玩笑也不會尷尬,甚至可以忽略性別的那種男同學。她記得當年高考後學校填志願後他們再沒有見過,偶爾聽高中同學說起他跟自己一樣,畢業分配後不久就轉業,只不過劉哲回了原籍,跟她就地轉業不是一個城市,所以再也沒有交集。
她不明白,為什麼上輩子沒有交集的劉哲這一次會主動聯系自己,又是哪裡改變了嗎?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想了想,還是回了一條簡訊:好久不見,過得還好嗎?
這時響起了熄燈號,估計劉哲那邊也是一樣的作息,她把手機往枕頭下面一塞,準備睡覺。誰知嗡的一聲手機振動,掏出來一看,是劉哲回了一條簡訊:哈哈,你們居然沒沒收手機?
她抿嘴一笑,這個梗也只有軍校學員們才懂,發了個微笑表情過去:都跟金塊一樣藏著呢,你們還沒熄燈?
“熄燈了,隊長剛查完房,現在安全了,還是你們女學員安全啊。”
“也好不哪去,我們沒事還點驗呢,每次都有幾個人的手機遇難。”
“你跟高中同學們聯系沒?”
“暑假見過幾個,其餘的都斷線了,唉,誰讓咱們軍校放假時間短呢。”
“行啦,他們還羨慕咱們包分配不用找工作呢,各有利弊,不過我真沒想到你能考軍校,女中豪傑啊。”
“得了,真不知道你這誇我還是損我。上次暑假見咱們班那些女同學都長發飄飄跟花似的,就我頂著狗啃式的腦袋,真給學校丟人。”
“哈哈哈,你是軍中綠花。行了,太晚了早點睡,等有空再給你打電話,晚安。”
“嗯,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剛合上手機,她一轉臉就看到一張披頭散發的臉倒吊在床邊,嚇得差點叫出來,仔細一看原來是林萍,氣得伸手就要去戳那個腦門:“大晚上的,嚇死人了!”
林萍把臉往旁邊一躲,輕聲笑著說:“你心虛啥,這是給誰發簡訊這麼久?吧嗒吧嗒的還挺歡快。”
“高中同學。”靳小青沒好氣的說。
“男同學?”某死黨一臉八卦。
“……你想什麼呢?”靳小青對她這種一聽到八卦恨不得兩只耳朵豎起來的精神頭表達強烈抗議:“真的只是男同學而已。”
“男同學突然大晚上給你發簡訊?嘖嘖。”
“行行,收了你的八卦心吧,趕緊睡覺,明天早上還要跑操呢。”她懶得滿足上鋪的八卦心,翻了個身裝作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