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真人看著那道漸行漸遠溼漉漉的背景,接過紫曦遞來的烈焰蓮和字條,轉身走進了清風殿,站在殿內的壁畫前,神情失落的看著祖師爺‘風天淏’畫像。
春雨時節,磅礴大雨一下就是一整晚,狄弘仍憑雨水砸落,全身早已溼透,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自我放逐著朝山下走去,漫無目的。
雨過天晴眼下烈日當空,一身寬袍赤腳的狄弘,在淏山腳下行走著,每走一步都在泥水中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這時伴隨著‘律律律’的勒馬聲,十餘匹騎馬的大漢從遠處飛奔而來,在狄弘身前齊聲停下,領頭的一人高坐在馬上冷喝道:“喂,你知道界門上山的路怎麼走嗎。”
狄弘默不作聲,來人繼續問道:“問你話呢?”
狄弘仍舊默不作聲好像沒聽到一樣,後面的幾名大漢怒了,當即抽出了刀鞘中的戰刀,一陣‘鏘、鏘’聲作響。
“好了,算了,一看他不是聾子就是個傻子,兄弟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大漢往狄弘身上吐了口唾沫隨後再次策馬而出。
“駕、駕、駕......”
十餘匹鐵騎從狄弘身旁奔襲而去,在狄弘身上濺起了一身的泥水,狄弘也不閃躲。
“就當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狄弘默默的繼續向前走去。
靠著一雙腳,狄弘走過田地,踏過河水,走到哪裡就算哪裡,完全沒有目的。
他也不理會任何人和事,完全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以外的人:“我是地球上的袁毅,我本來就是一個穿越者,如果不是我干預這個世界,也許狄弘那可憐的父母現在還活著。”
他也不說一句話,就這麼默默看著神州大地上的諸多事情發生。
……
轉眼已經是初夏,傍晚時分,揚州楚郡郡城內熱鬧非凡,大街上叫賣聲不斷,狄弘走累了捲縮在街道邊一角休息。
“啪!”一隻麵餅被人丟在狄弘的身前,也許他已被人誤解成了要飯的乞丐,也是衣服破破爛爛、蓬頭垢面,渾身髒亂不堪。
狄弘實在是餓了,他嚥了咽口水撿起饅頭就吃了起來,這時旁邊有一對老夫婦也狀如乞丐,視乎還都是瞎子,兩人相互攙扶的坐了下來,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嘴角還有笑意,狄弘沒有打擾對方,往一旁挪了挪,空出來了一點位置給他們。
瞎老頭開始拉起了胡琴,老太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是不是給他遞水、打扇、察汗,老頭似乎經常在這一帶表演,路上的行人有很多年紀稍長的,搬著凳子有備而來,還時不時有人給老太身前的碗裡投上一定的碎銀子,他們也算是賣藝為生。
而與他們相比狄弘這邊基本上沒有人光顧,除了偶爾丟過去一點吃剩下的食物外,遞給狄弘的只有嫌棄的目光和鄙夷。
“年輕輕輕,好手好腳,竟然乞討為生。”
“這兩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聽說生個兒子不聽話,賭博成性,最後把家門敗了,也被人殺害了。”
“哎,這就是人生啊,同人不同命。”
“話雖如此,但是活下去的,就該努力活好,怎麼也不能好吃懶做,以乞討為生。”說著一老婦又狠狠的瞪了狄弘一眼。
狄弘不以為然:“自己的兒子都死了,兩個人都是瞎子,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還能活的有滋有味,還能出來自娛自樂的掙錢,真是沒心沒肺。”
狄弘不想在此被人嫌棄,識趣的走開了,或許對於他們來說瞎老頭拉的胡琴很動聽,但對狄弘來說無非和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聲一樣聒噪。
夜很快完全黑了下來,大部分居民都已入睡,狄弘在一個巷道里躺下了,現在對他而言六識敏銳成了最大的負擔,因為他總是能聽到一些不想聽到的噪音。
相距兩排房屋的一間豪奢府邸的後院當中,一名穿著上等絲綢短衫的肥胖老爺,正追逐著一名穿著布衣,身上還有著補丁臉色蒼白的婦人,嘴裡還怪笑著:“我說,李家媳婦,你就從了老爺我了吧。從了老爺我,你就不必再補衣服,洗衣服這等苦活了。”
“胡老爺,請你自重。”那布衣消瘦婦人,慌忙連躲避。
然而這後院的院門早被這老爺給鎖了。
她沒地方跑。
“嘿,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這肥胖中年人也饒有興趣地不斷追逐著。
實在是太煩人了,狄弘不想聽,可是就算不用精神力,他的耳力也是比以前不知道敏銳的多少,他只好蒙著頭,祈求‘遊戲’快點結束。
“呼,呼。”
這肥胖老爺也喘息了起來,夏天本就容易出汗,加上他連續追跑,摸了一下腦袋的汗,甩甩頭,反而大笑道,“李家媳婦,還真是能跑。老爺我就喜歡你這樣夠辣的!來,來,再跑,再跑!”這肥胖中年人說著,還猛地竄出,一把抓住了那貧窮人家婦人的衣服。
嘶啦!
衣服被撕了一塊,這婦人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半邊身子。這頓時令肥胖中年人雙目一亮,更加興奮。這貧窮人家李家媳婦,雖然生活不好,臉色蒼白,可卻愈加顯得嬌弱,仔細看,的確很有幾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