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力經過這一仗之後,麾下的五百兒郎裡,只回來了柯力自己和那個奮力才從縫隙裡逃出一命計程車卒。其餘的兒郎,不是戰死,就是當了降卒。
這種慘烈的損失,自然是讓巴宏悲怒交加,恨不得一刀殺了柯力才解氣。
不過巴宏也知道如今大敵當前,還不是斬殺柯力洩憤的時候。只有扛過敵軍的這次進攻之後,再處置柯力了。
於是巴宏在斥罵過柯力之後,又讓柯力率領四百兒郎,前去防守西門。
卻說阿奎命令手下兒郎們前去衝擊西門之後,接著轉身詢問這些降卒,哨所裡的兵力還有多少?
聽到阿奎的問話之後,降卒們答道:“哨所裡的總兵力約有一千三百餘人。而這次柯力隊長,只帶了我們五百人出來作戰”。
阿奎在聽到這個敵軍兵力的情報之後,在心裡簡單計算了一下,遂推測出哨所之內只剩下大約八百名敵人了。
阿奎在得知敵軍的兵力情報之後,於是在心裡面不由地充滿了自信。自己率領兩千人打八百人,而且還是在先勝一仗的情形之下,這哨所在今日之內,必能攻破!
於是阿奎就開始在一旁慢慢觀察,等待著麾下兒郎們撞破哨所的西門。而與此同時,柯力也帶著四百兒郎趕到了西門,開始拆除附近的屋舍,用拆下來的木材堵住西門,以加固西門的防禦。
正在攻防雙方陷入僵持之際,這時隱藏在一座屋子裡的徐四,得到了手下‘間司’人員的報告,瞭解到瞭如今的戰事情形。
徐四在得知阿奎已經開始進攻西門之後,便對週二和金三說道:“如今穗山的大軍已經到達,而此時已是清晨時分。敵軍在經過一夜的撲救滅火之後,身體精神俱已疲憊。
敵軍現在只能進行守禦,不能有其餘行動,而我等於此時便該再次出手了。
我已從手下處得知,敵軍在撲滅圈舍的火勢之後,將那些牲畜全都轉移到了穀倉之內休養。而穀倉之內的糧食,則被轉移到了兵器庫裡存放。
那麼接下來穀倉和兵器庫,就是我們進行引燃作業的兩個主要目標。週二,你帶領一批人前去兵器庫放火。金三,你跟著我,咱們前去穀倉放火!”
等徐四說完這番話之後,週二卻出言勸道:“徐四,據探報,穀倉就在西門的西南角。那裡現在有許多敵軍,你若現在過去放火,那將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而兵器庫則位於南門的東北角,那裡現在一片平和,沒有危險。所以為了徐四你的安全考慮,還是我去穀倉放火,徐四你去兵器庫放火吧!”
徐四聞聽此言之後,於是奮然說道:“週二,我在鴉兒山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咱們現在是盜匪,不是官軍!
身為‘間司’人員,一切應以‘任務’為第一優先完成的事情。而週二你現在,又是以官軍的上下統屬之意識來行事!
週二,我知道你說這番話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不過你若是不改換思維,還是視我為上司的話。若一旦被穗山的人看出了破綻,那我等就徹底暴露了官軍的身份!
週二,我再說最後一遍!現在我等在南康行動,一切都要以盜匪的身份來思考行事。以後你千萬不要再以下屬的身份,來為我考慮了!”
週二聞聽此言之後,卻反駁道:“徐四,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我才敢這麼說話的。我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偽裝,什麼時候該說正事了!”
徐四聽週二的話語裡面還有不服的意思,於是對週二喝斥道:“週二,你這想法,大錯特錯!
週二,你認為你隨時都能調換自己的思維,從盜匪的身份轉換為官軍的身份。但是你若是經常調換思維,則必會露出破綻讓外人瞧見。
週二,我自從年少之時加入‘暗衛’辦事以來,至今已有十二年矣!這十二年間,我跟隨徐大哥辦理任務之時,經過喬裝改扮,偽裝過不少的身份!
但是徐大哥告訴我說,無論你偽裝成什麼身份,只有一條要謹記。那就是要符合這個身份的人,所能講出來的話。
比如說扮成小商販,那就只能談買賣,而不能談道義。若是扮成農民,則只能談耕作,而不能談買賣。若是扮成工匠,則只能談技藝,而不能談貴賤。而若是扮成世家子弟,則只能談道義,而不能談利益!
士、農、工、商之間,各有規制。而如今我等扮做盜匪,則只能以武力威懾世家豪族,劫掠商賈,強搶奪取。
是故‘間司’人員,必須要做到表裡如一,思想與身份相統合。如此方能立於不敗之地,苟存性命以完成任務也!
待完成任務之後,那時候我等才能將思想給完全轉變回來。以功成之身,回去向上司覆命!”
聽完徐四的這番話之後,週二這才完全被說服了。於是週二拱手作揖,對徐四斂容而說道:“徐四,我明白了!請你放心,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會違犯規制了!”
徐四見週二終於心服口服了,遂按照原定計劃前去穀倉放火。而週二則帶領另一批人,前往兵器庫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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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將近辰時,天光微亮。徐四帶領金三等人,沿著南牆腳行進,慢慢接近了穀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