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尋聽明白了張奐的意思。無非就是暫時妥協,讓喬榮擔任情報總管一職。喬榮接任此職之後,就不會再與徐大爭奪暗衛之人員。
這樣徐大就能安穩坐上暗衛統領一職。待徐大完全掌握住暗衛之後,再想辦法除滅喬榮。
不過黃尋可不想這麼做,於是對張奐說道。
“張師,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不過若是讓喬榮得任情報總管一職,那喬榮必會慢慢查出許慎的真正死因。到時候喬榮掌握了許慎的死因之後,於我等來說就十分被動了。
喬榮完全可以因之而聯絡孫協或者許慎的子女,那時便是後患無窮矣!所以此事決不能相忍,必須立刻將喬榮除滅之”。
“遠達,若是如此,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啊。許慎剛綱覆滅,馬上又要除滅喬榮。那建業暗衛立將驟生波瀾,人心必然完全散逸。日後再攏聚人心,勢必如聚沙為塔矣!從長遠來說,大為不利焉!”
“張師,你所思乃是想完全保有建業暗衛之編制。但說句實話,於我自身來講。自舅父歿後,許慎對錶弟不聞不問,建業暗衛儼然已為許慎之私產也。
如今許慎覆滅,喬榮又起。是欲效許慎之謀,慢慢蠶食暗衛,將之變為喬榮自身之私業矣!況暗衛中人還有附從於喬榮之輩,與喬榮共相僭圖,謀奪暗衛之基。
如此之暗衛,於我來說本就是毫無信任之基礎。正所謂‘蛹破成蝶,冰融為水。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大破之後,方有大立焉’。故而我意已決,寧願暗衛傷筋動骨,也要徹底除滅附骨之疽”。
聽到黃尋如此決絕的說辭,張奐遂應道:“既然遠達已經下此決定。老夫自然願遵照遠達之意而行之。老夫這就去聯絡影刺統領,讓其出手,除滅喬榮”。
“好!一切就有勞張師了”。
張奐告辭離去之後,黃尋又喚來徐四吩咐道:“徐四,你去幫我查查隱蕃的情報”。
“主將,屬下可否詢問,為何要查探此人?”
“我昨日在富春樓會友之時,有一好友特地提起,此人可能陰謀不軌。我想著既然好友鄭重提起此事,那便去查檢視吧。也許會有利好之訊息,日後於我等有大用矣!”
“是,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去查”。
徐四說完,馬上去辦理此事。
黃尋將手頭上的事情,都交給屬下去辦後。開始梳理一番,自己現在應該去幹什麼。
黃尋思來想去,突然想到,自己到建業已有近十日了。還沒有去拜訪自己的岳家祖父,步氏之宗長步騭。
最開始黃尋身陷牢獄之時,李開就曾提議去求託步騭相援。但卻被張奐以步騭保全名聲,反而會避嫌不管此事為由所否定。甚至有這種可能,步騭會為了顯示自身的清高,來對黃尋從嚴處置。
所以黃尋自出獄以來,就壓根忘了自己的這位岳家宗長。但現如今暗衛諸事順遂,黃尋也打點好了與呂壹之間的關係,在建業暫時是沒什麼要緊的事了。
黃尋覺得自己既然作為步家的準孫女婿,那必須要去拜見這位步家的宗爺才行。黃尋下此決定後,準備待孫秀放學歸來。就去問孫秀,關於步騭的所有訊息。
待至黃昏時分,孫秀從太學歸來。黃尋前去相問道。
“表弟,為兄已經將謀刺一案,暫時處置妥當。呂大人已經有言,可讓為兄安心在建業行事。所以為兄今日是想來問表弟一事”。
“表兄既然已無牽連之事,那不知有何事相問?”
“表弟,是這樣的。為兄與步家雖只是定親,還未正式成婚。但步家之宗長步騭大人,如今在建業為官任職。為兄作為其準孫女婿,理當前去拜見致禮。
但為兄只知步騭大人在建業為官。具體是何官職,居住於何處,有什麼規矩講究,為兄卻是毫不知情。故而前來相問於表弟,請表弟將所知步騭大人之情形,悉數告於為兄知曉”。
孫秀聞言回道:“原來如此!表兄,步騭大人乃是我朝之柱石,建國之元勳,深受陛下之信重。故而被陛下任為司空,位居三公首輔之職。表兄要去拜見步騭大人,的確需要做足禮儀才是。
首先就是表兄親自去司空府遞投拜帖,以彰顯表兄之誠意。而司空府署理拜帖之後,會予表兄一份回貼,上書何日何時,讓表兄前去拜見。
要知道司空府門庭鼎沸,表兄或許要等待個十幾日,甚至月餘時間,才可能會輪到表兄前去司空府拜見”。
聽完孫秀的講述,黃尋馬上說道。
“表弟,你可能誤會為兄的意思了。為兄聽表弟剛才所言,那是後生晚輩,職僚下屬行的禮儀流程。而為兄身為司空大人的孫女婿,理應劃為親屬一類。這孫女婿去拜見嶽祖父,難道也要走這一套禮儀流程嗎?”
“表兄,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按禮儀流程來說,是得這麼做才行”。
“表弟,我覺得必會有另外一套,親屬上門拜訪的做法。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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