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凌尋思著自己參加國宴還得穿一身漂亮得體的衣服,畢竟多少代表了晏興的臉面。
再說了,萬一宮中哪個阿貓阿狗公主再看上阿修怎麼辦?她得打扮打扮,至少氣場上不能輸給別人。
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問了安其修的意見,但是對方表示不介意她穿什麼。於是她索性換了個問法:“你打算穿哪套衣服?”
安其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襲銀紫鑲邊白衣,說:“我就不換了吧。”
她細想之下發現自己竟沒有一套心怡的漂亮小裙嘰,扁扁嘴委屈道:“別人家的姑娘都有數不清的漂亮衣裳可以管,而我一件都沒有……”
邦拓嘉措有事走了,花荊被留在了時曜酒樓,現在就只有他們兩人在一起,所以她就肆無忌憚地撒起嬌來。
安其修對她的裝腔作勢感到忍俊不禁,二話不說:“買。”
伊凌頓時喜笑顏開,充分發揮了姑娘家與生俱來的購買慾,拉著他將整條商業街的服飾店都逛了個遍,收穫自然也頗豐。
邦拓尚武,亦尚制寶,所以邦拓人流行穿寶器法衣,但法衣也不是誰都買得起的,所以她前面逛到的基本都是普通衣服店,偶爾有賣法衣的,卻都是中用不中看的六七品法衣。
最後她走進了早前邦拓嘉措推薦的“萬年榮興成衣店”,這是四海一朝最大的成衣店,也是最大的法衣店,鎮店之寶是一套三品法衣。
她逐個看著擺出來的成衣,偶爾也摸摸布料,最後不由感嘆道:“不愧是皇室欽定衣料供應店,料子和款式果然不一般,比前面看的幾家都更顯大氣。”
她眨眼間就看中了一套外觀為淺紫色齊胸襦裙的四品法衣,抹胸和大袍皆是灰白蓮紋暗紫底,乍看並不十分惹眼。
但襦裙設計之巧妙正在於不顯眼的灰白蓮花暗紋,細看人們才能發現其上的勾邊銀絲,並不是簡單地勾勒出蓮花的形狀,而是描繪出了光影,描繪出了一副嬌豔欲滴的美好畫面。
“哇,這套好好看啊,我想要試試它。”
除了精美的設計,她想要這套裙子還和安其修身上的銀紫鑲邊白色長袍有關,越看越覺得像情侶裝,必須安排!
一個夥計聽到後走來為她取下襦裙,並沒有因為她的誇張語氣而表現出絲毫的鄙夷。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從她身後穿來:“這套法衣我已經預訂了!”
那個夥計提著手上的襦裙,在看到說話的物件的時候,表現出了慌張。他暗示另一個夥計趕緊通知老闆,自己卻只能僵在原地,生怕說錯話。
伊凌扭頭去看,來人是一名豐腴的美麗少女:她果然不認識。
她倒不是想為難店夥計,但總得搞清楚狀況:“被預訂了的法衣你們為什麼還掛出來?”
店夥計為難道:“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會掛出來的。”
她有些糊塗了:是說這法衣確實被預訂了但是出於某種原因被掛了出來,還是說沒有被預訂而是那姑娘胡攪蠻纏?
那姑娘身後跟著兩名看上去身手不凡的侍衛,從侍衛的著裝也能看出來姑娘的身份不一般。
該不會沒參加國宴就先遇到公主了吧?伊凌心想:自己這是什麼吸引公主的體質?如果說這姑娘不是公主,她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讓店家如此懼怕。
但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趕來的店家:“見過西鎮王妃!”
噗——伊凌內心正在瘋狂噴血:邦拓鵠志的孃親?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是的,常年被以其名字尊稱的鵠志世子其實是西鎮王府的世子。鵠志世子和東平世子這兩個稱呼的區別,一定程度上反應了邦拓鵠志立世靠自己、邦拓嘉措靠老爹。
講道理,西鎮王的風頭一直被東平王壓得死死的,朝堂上更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為什麼西鎮王妃能讓皇室欽定成衣店如此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