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凌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現邦拓嘉措沒跟上來,心裡更覺得意。
然而當她回到相國府門口的時候,她卻發現邦拓嘉措早已等在了門口。
“臥槽,你其實已經死成了幽靈吧?嗨呀,是兄弟對不起你,不該丟你一個人在迷幻海域的,應該早點派人去接你。但兄弟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之後每年都會給你燒香,你就先回去吧。”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相國府內走。
從剛才看到她自遠處跑來就開始有些神遊的邦拓嘉措聞此差點沒繃住臉笑出來,他本來在街市的時候就猶豫要不要追過來,而身體卻先一步行動了。
他將她攔了下來:“等等……你知道赦法節嗎?”
她以為他是來追債的,卻沒想到他有這一問,奇怪道:“聽說了,怎麼?”
他說了聲“很好”,又說:“我們去參加皇鬥法場的比賽吧!勝者不僅能受邀參加結束日的皇宴,還能獲得錢財藥器。靈藥寶器我都不要,就要錢。”
她是知道的,所謂皇鬥法場就是以邦拓皇的名義設下的大型鬥法比試,有單人賽、雙人賽和小組賽,積分制排行榜實時重新整理,勝者可得加官進爵,受邀入席皇室盛宴。
“你是掉錢眼裡了嗎?再說了,你不覺得有你的話我們很難贏嗎?我要一打三的那種。”
她對他建議的可行性表示質疑,別說他只有法師高階修為會拖後腿,就算他現在立刻升到法聖她也是不會去的,因為她要養精蓄銳,他們計劃了結束日動身營救武家老少,那時正是眾人狂歡數日後最鬆懈之際。
邦拓嘉措對她的表述不置可否,一如既往的自命不凡:“有我在你就偷笑吧!我是誰?我可是當今攝政王獨子,那些平庸之輩哪敢對我動手,保管見了我就繳械投降,到時候桂冠豈不是手到擒來?”
要說在沒見過他或者沒來邦拓之前,她或許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可能性會相信他這段自信的演講,但在見識過了邦拓群眾對他這位東平世子的風評和表現,她就完全不可能相信了。
“既然你一個人都這麼厲害了,還要我做什麼?”
邦拓嘉措則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要說的話和前面自相矛盾:“總還是有些人有眼不識泰山的嘛,這時候就輪到你發揮作用了。”
伊凌算不准他的提議究竟是玩笑還是認真,因為她雖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成為了表面上的法帥,但不說邦拓一國單說這一城的能人志士就不在少數,即便少有如同東正華荊那般的法聖,法王法君卻是大有人在的。
然而邦拓嘉措之荒誕她也是深有體會,所以有此提議也算是合情合理。
“我反正是沒興趣,你找別個吧。”
邦拓嘉措見她如此決絕,臉色一變,彷彿聽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
“好哇你,安伊凌啊安伊凌,我本以為你是晏興安府名門之後,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忘恩負義之徒!”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不帶喘地批判她:“我先是助你完成首次傭兵任務,為此還傷及我英俊的臉龐;而後冒天下之大不韙借出我的身份以接下傭兵任務,我辛苦隨行為你帶路不說,還被你拋棄於荒郊野外,好在我人長得帥天見猶憐,所幸平安歸來。可你不僅不曉得來探望我,甚至抵賴我的工錢,而今我只是希望你出份力助我拿下皇鬥法場的獎賞,你也要百般推脫!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罷他頓了一下,才接著露出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看著她,以期她受到良心的譴責。
“停停停!”伊凌扯了扯嘴角,本來對於把他丟下一事是有些愧疚的,但聽完他這番煞有介事的批判後她竟破天荒地好受多了,反而沒有心理負擔了。
她知道跟他講歪理是講不過的,乾脆“耍賴”道:“你長得帥不帥咱們先不討論,但我就是這般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人,怎麼著吧?我就不和你參加比賽,你能拿我怎麼辦?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