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體強度不比武士以外,術士還有一個缺點。即術士對於自然力的依賴性遠遠大於武士。
如果說自然力和武技的關係是相輔相成的,那麼自然力和術式就是因果關係。
依賴自然力發動術式,結果術式的效果和完成程度都因人而異。當術士自身的自然力不足,就會吸收周圍環境的四種元素為己用。
總的來說,就是術士更依賴環境。
而人類活動場所的自然元素比野外要少得多,就更不利於術士了。而今像清吟樓這樣的木製建築,自然力偏向於水、土元素,皆不是伊凌熟悉的風元素。
不過環境什麼的通常不在伊凌的考慮範圍內,畢竟異靈體給她帶來的自然力增幅從來沒叫她失望過。
只是清吟樓前這片狹小的空間確實阻礙了她的發揮,她可不想為了兩個邦拓世子之間無聊的爭端毀了這樣富麗的樓面,更不想因此被索賠。
伊凌不識得邦拓鵠志的雙劍,姑且將一把叫做火劍,一把叫做水劍。
她眼看著火劍向自己突襲而來,靈巧地後退一大步。
然而就當她以為已經成功避開這一擊的時候,火劍尖冒出來的火舌突漲,差點燒到她的鼻子。
好在紫羽耳墜提醒得及時,她也足夠相信耳墜的反應,這才在肉眼還沒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提前做好了躲閃的準備。
邦拓鵠志看出了伊凌的應對並非遊刃有餘,即便心存驚詫卻是心裡有底了,估摸著她的修為最多也就高自己一階。
更何況她的閃避方式更像是術士,並沒有太多的格擋技巧。在狹小的空間裡,術士對上武士,結果不言而喻。
邦拓鵠志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微笑,揮出水劍。
只見水劍激射出一道水柱,直噴向伊凌面門,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被水柱擊中她的臉會爛掉。
“看不出來你這人還真是歹毒,竟想毀我容!”她側身躲閃的同時,不敢大意地外化自然力打偏水柱的方向。
邦拓鵠志不敢苟同:“哼,別裝了,以你的實力能被我擊中?除非你想要設計陷害我。”
伊凌對此感到奇怪:這麼說的話他這一擊的目的又是什麼?總不能是虛張聲勢吧?他那表情明顯就是志在必得。
沒等她懷疑多久,那水柱的漲勢竟停了下來。然而水柱並沒有消失,也沒有墜落灑溼一地,而像是有什麼粘連著每一滴小水珠似的,但那又不是冰。
伊凌終於感到棘手了,這已經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使出紅消香斷,讓四十五柄風刃環繞著自己,以防對方偷襲。她不敢隨便出手,一來是擔心打破清吟樓內的東西,二來也是出於對這雙劍寶器的忌憚。
她警惕地看著邦拓鵠志,他顯得更加得意了。
異變突生。只見靜止的水柱突然活了起來,扭動得像一條飛舞的水蛇。再看水劍,已經完全和水柱融為一體,成了一條水元素軟鞭!
軟鞭飛速繞過靜立在伊凌身旁的風刃,欲捆上伊凌。
她呼叫一半風刃阻擋水元素軟鞭,另一半則去圍攻邦拓鵠志。紅消香斷的威力主要體現在“亂”上,而地勢的不開闊極大限制了這一要素,威力大打折扣。
風刃切割軟鞭,水花四濺,被濺到的人都覺得這水元素異常黏乎,好在沒有腐蝕性,只是粘在身上怪難受的。
伊凌也被濺到了,她毫不懷疑如果被軟鞭直接擊中她能被整個黏在地上,樣子也絕不會好看。
她趕緊退到清吟樓前的大街上,街上行人都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然後他們驚訝地發現後面還跟著邦拓鵠志和一眾客人。
邦拓鵠志看到事情鬧大,再加上軟鞭頻頻受阻,就想著速戰速決。
他心念一動,再次變換了水劍的形態。
只見軟鞭分成九節,每一節長成三角狀,忽的都化作了冰。節節相接,就成了九節鞭,兼具長劍的鋒利強韌和水元素軟鞭的靈活。
這一變化,風刃皆被震開而無法對其造成影響,伊凌只有依靠自己閃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