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出征了。
可我今日去重華宮之時還是沒能見到她。
她對我一向溫順,有求必應,這般與我鬧脾氣還是第一次,還真是讓我覺得有幾分新奇。
其實我並不生氣,這樣的事情不管換了是誰,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但離開重華宮時我故意打碎了架子上兩個她並不喜歡的青瓷花瓶,畢竟她讓她的婢女當眾說了那麼越矩的話。
我到底是一個帝王,若是無動於衷,難免會被人質疑我沒有威信。
作為一個帝王,首先要做的便是喜怒不形於色,無論是人還是物,我都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出我的喜惡。
旁人不知道我的喜惡,便永遠不會猜到我的弱點。
如此一來,我才不會有軟肋,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可回了御書房之後,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我今日去重華宮找她,是想要告訴她真相的。
告訴她玄親王其實並沒有死,我也並非是要去攻打南蜀,這一切不過是我與玄親王還有昭和帝故意設的局。
其實早在當初帶著大婚隊伍在小鎮中與玄親王密探的那一刻起,我與南蜀之間的合作就已經開始了。
巫黎是個強勁的敵人,對付他必須慎之又慎。
知道這個計劃的人越少,最後成功的機會才會越大。
那一日她突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質問我這件事情,我自然不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可這兩日裡,我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傷了心。
旁人皆道,婦人在月子期間最忌傷心大怒,她這樣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或許我將所有的事情告知她之後,能夠紓解她的心情。
我在御書房內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再去見她一面。
這次出征歸期不定,如此拖著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可若告訴了她,到底是多了一重風險。
我一路糾結思索,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重華宮門口。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再讓人將我攔在外面。
我鬆了口氣,走進去才知,原來她已經睡下了。
根本不知我會在此時來到重華宮,自然也就無法讓人提前將我攔下。
沒有她的命令,她身邊的那兩個婢女自然也不敢再攔我。
我走進重華宮內殿之時,只看到她小小的身影縮在床上,走近一看,即便是睡夢之中,她也依舊緊緊蹙著眉頭。
是做噩夢了嗎?
還是這次的事情當真對她的打擊太大。
我屏退了宮人,在她的床邊站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蹲下去,伸手想要撫平她的眉頭。
可無論我如何觸碰,她的眉頭始終是緊蹙著,我忍不住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