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為了整個北蜀。
縱然清平帝姬如皇上所說那般優秀,可皇上別忘了,清平帝姬畢竟在南蜀長大。
當初南蜀江州疫症,清平帝姬也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如今更是嫁了一個南蜀的親王,恐怕在清平帝姬的心裡,南蜀才是她的國家吧。”
“為了朕?為了北蜀?
朕瞧著國師做這些全都是為了你自己!”
“父皇何必與楚國師說這麼多?
兒臣今日算是看出來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楚國師是一心要阻撓兒臣成為北蜀的皇太女,這背後的原因倒也不難猜。
無非是楚國師的心中有了比兒臣更加合適的人選罷了!
楚國師,不如讓本宮猜猜國師看好的究竟是本宮的哪位弟弟或妹妹。
想來是安淑容所出的六皇妹吧。
真是難為國師了,如今六皇妹不過剛滿十一歲的年紀,國師竟能看出她的帝王之材。
看來這個國師的稱呼,你倒是當之無愧。”
楚淖人精般的存在,又怎會聽不懂容歡這是在明裡暗裡的諷刺他?
只是他縱橫官場多年,若是被一個女娃娃三言兩語便激的失了分寸,那他就不是楚淖了。
更何況他今日算是看清楚了:
皇上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掙脫自己的控制了。
不過那又怎樣呢?
縱然皇后母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舉足輕重,可姒家家規裡可是有一條:
姒家人不可插手朝堂之事。
若非如此,這些年他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把控了整個北蜀的朝局。
更何況如今的姒皇后,怕是也已經時日無多了。
待到姒皇后也死了,姒家更加不會出手相幫。
皇上想要和自己鬥?
也不想想他手裡究竟有沒有同自己相抗的能力!
既然如今他不想安安穩穩的做這個北蜀的皇上,那自己也沒什麼要謹守一個臣子的本分了!
楚淖慢慢挺直背脊,將手中的朝笏輕輕一鬆,玉製的朝笏掉在地上瞬間碎成了幾部分。
“清平帝姬果真是善解人心,臣確實認為六帝姬更加合適。
六帝姬年紀雖輕,但她確實生在北蜀,長在北蜀。
旁的不說,她的心絕對是向著北蜀。
治國之能若是差了還能後天培養,可若一個人的心從來就不在北蜀,那對北蜀來說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清平帝姬以為,微臣說的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