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菱整個人狼狽到了極致,哭著訴著,彷彿是要將自己心底所有的委屈與恨意都傾訴出來。
“我本是丞相嫡長女,本該有一段好的姻緣。
若非是我識人不淑,若非是我只貪圖眼前的榮華富貴,我又怎麼會害死我自己的孩子?
又怎麼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容歡與君陌玄冷眼看著地上的容菱又哭又笑,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心中卻也並沒有多少同情:
說到底,會有如今的下場皆是容菱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若是不怨她自己又能怨得了誰呢?
只是容菱說著說著又突然收了哭聲看著容歡,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說起來我還該好好謝謝帝姬才是。”
“謝本宮?”
容歡有些狐疑的看了容菱好幾眼:
容菱這是悲傷過度所以已經精神失常了嗎?
“帝姬那時還小,可能已經不記得了。
帝姬四五歲時,大伯父他們每每從邊關回來,看在帝姬的面子上總是會對我多幾分疼愛。
說起來,我也是連續得了幾年大伯父親自教導一些防身的武藝。
否則今日,我恐怕還不能那麼暢快的手刃仇人,為我的孩子報仇。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對於帝姬這個粉雕玉琢的妹妹,我心裡也是喜愛的,只是後來——”
容歡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容菱這是在與自己打感情牌,好利用自己達到她的目的。
是以沒等容菱說完,容歡便已經冷冷的打斷了她。
“本宮沒有那個時間與你敘舊,如今一刻鐘的時間也快到了,你若是再不說出你的真實目的,日後再想讓本宮親自來見你,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面對著容歡的冷漠疏離,容菱沒有絲毫驚訝,反常的朝著容歡跪下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我一生自傲,從未心甘情願的求過任何人。
如今雖然犯下殺人的重罪,可我的心裡一點都不後悔,是她們該死!
唯一遺憾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沒能親手殺了君允湛替我的孩子報仇。
我知道我這輩子是做不成這件事了。
所以我求帝姬,就幫我這一件事情,求帝姬可憐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
容菱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在地上磕著頭,不一會兒地上便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看著眼前這個為了給孩子報仇不惜連過往尊嚴都可以不要的女人,容歡低眉斂去了眼底的神色,面色卻依舊平靜,緩緩的開了口。
“你可知道南皇陛下已經赦免了君允湛的死罪將他終身囚禁於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