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惠修儀瞧見容歡臉上那抹笑意以及淡然自若的態度,心中突然有些不適。
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宮女,不該有這麼一雙清亮透徹的眸子,更不該在面對自己的威逼利誘之時還能如此的冷靜。
就在方才那一瞬間,惠修儀感覺自己彷彿是看到了那個人。
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聰穎異常,便是自己也要多留幾分心眼的容歡。
曾經的長歡縣主,如今的清平帝姬。
可是不可能。
北蜀國的清平帝姬此時此刻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南蜀皇宮之中?
更何況這個阿清的長相分明與那清平帝姬沒有半分相像。
就在惠修儀快要慢慢說服自己之時,容歡又輕輕的開了口。
“奴婢只是想到了一件想不太明白卻又十分好笑的事情,不知道惠修儀能否為奴婢解惑。
若是惠修儀真的解了奴婢的惑,奴婢也自當投桃報李。”
惠修儀眸光跳了跳,卻沒有拒絕。
“你且說說看。”
容歡斂了笑意,清亮的目光在惠修儀與林陽德的身上來回打量一番這才復又開口。
“奴婢方才聽林將軍說,惠修儀乃是他的心愛之人,奴婢看娘娘對林將軍亦是情意綿綿。
奴婢便以為惠修儀與林將軍乃是一對苦命鴛鴦,惠修儀這些年活在宮裡委身於皇上也必定是迫不得已。
可從方才娘娘的一些言語之中,奴婢卻發現,興許惠修儀娘娘這些年也並非是迫不得已。
惠修儀既與林將軍兩情相悅,決意放棄宮妃的身份,想要做大將軍夫人,卻又為何一口一個本宮用以自稱?
若惠修儀日後真的成了林夫人,便是與皇宮再無干系,又如何能左右奴婢一個宮女的婚事?
莫不是惠修儀娘娘既不想放棄如今宮廷裡的身份與尊榮,又想要得到林將軍的寵愛?
那林將軍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豈不是就成了惠修儀的玩物了嗎?
奴婢對這些問題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惠修儀可否為奴婢解惑呢?”
容歡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認真。
便是林陽德在那一瞬間都被容歡口中的這些問題給繞了進去,竟忘了上前去維護惠修儀。
惠修儀的臉色簡直是難看到了極致。
她可以為了大局忍受一個太監對她的不敬,卻不能忍受有人當著林陽德的面如此說三道四!
“你簡直是找死!”
惠修儀眼底迸現出殺意,抬起手就要朝容歡打去。
容歡眼底浮現一抹冷色,惠修儀的手還未碰到她,她的耳光便先一步扇在了惠修儀的臉上。
發出十分清脆的一聲脆響。
她是醫者,最懂得如何借力打力。
若非是如今身邊無人,她又瞧著惠修儀的這副嘴臉實在可惡,睡什麼自己也不會碰她。
這一巴掌一下去,惠修儀嬌嫩白皙的臉上登時便出現了鮮紅的掌印。
“想打我耳光?你還不遠遠不夠格。”
惠修儀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容歡。
一個小宮女,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
眾人皆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的愣住:
一個宮女竟敢掌摑惠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