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念念對於嚴平遙顯然是十分的無奈,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容歡笑了笑。
“阿歡,你別在意,遙遙就是這樣的性子。”
容歡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自然不會在意,畢竟嚴平遙的性子如何,她曾經住在江州的那些年就已經領教的清清楚楚了。
而原本躺著不願意起來的嚴平遙在聽到“阿歡”這兩個字之時,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撐著石板地坐了起來。
“阿歡?!阿歡在哪?”
柴念念對嚴平遙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解,但還是側過身子露出容歡的臉。
“阿歡就是今天被抓進來的人呀。”
嚴平遙眼中的光在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之時,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她在想什麼呢?
容歡如今可都是北蜀國的帝姬了,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呢?
這群禿驢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可能衝進皇宮把身為帝姬的容歡給綁到這種地方來吧。
容歡沒有錯過嚴平遙眼底的情緒變化,只是此時她還不能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
三人算的上是這個牢籠裡為數不多的清醒人,此時更是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
還沒等容歡去去問,嚴平遙就已經憤憤不平的說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就是來北蜀找個朋友,誰知道都快到永安城了,還被人打暈綁走了!還是一群禿驢!
早知道如此倒黴,我此次出門就該讓人算上一卦!”
嚴平遙話音方落,便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牢籠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嚴平遙的嗤笑聲與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直至來人站立在牢籠面前,容歡才抬眼看去,可在看清來人面容之時,卻不由得瞳孔一縮:
這個人,不是當初被楚靈設計扔到自己房中的那個小師傅嗎?
看來扶塵說的沒錯,這個寶鶴寺,果然不能稱之為佛門清淨地!
那個小僧人將碩大的食盒開啟,從裡面依次拿出饅頭包好塞入牢籠之中。
“各位施主,該用齋飯了。”
嚴平遙冷笑一聲。
“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讓你們這群假禿驢給做盡了,現在又裝什麼大義凜然的高僧呢!”
那僧人聽見嚴平遙的諷刺,亦不是生氣,只是平靜的打了個佛偈。
“阿彌陀佛。”
其實他亦是今日才知道,原來寶鶴寺中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若不是從前一直負責給這些女施主送齋飯的淨塵師兄突然染上了風寒,寺中人手不夠,主持恐怕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來做。
師兄們說過了,這裡關著的女施主都是得了瘋病無人照料的,寶鶴寺畢竟是僧人住處,不方便收留女施主,也怕她們驚著其他的香客,就只能委屈她們住在此處了。
這些施主得了瘋病也著實可憐,自己也更加不該計較她們口中的謾罵。
只希望佛祖可以保佑這些女施主儘快好起來。
容歡一直在靜靜觀察著這個小師傅的行為舉止,發現他好似並不知曉這群女子被關押在這裡的真實原因。
她活了兩世,自認為這點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這個小師傅和將自己帶來這裡的那兩個人不一樣,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悲憫。
就如嚴平遙說的那般,如今這裡只有他們這些人,若非是毫不知情,這個小師傅實在沒有必要在她們面前裝成一個大義凜然之人。
或許,這個小師傅會是另一個突破口。
容歡這般想著,慢慢挪到了牢籠口,一邊拿過饅頭一邊小聲開口道。
“多謝。敢問小師傅法號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