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看著自己的父母,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她在替北皇把脈的那一刻,整個人亦是陷入了呆滯情況之中,如今面對著姒皇后的問題,容歡只覺得自己像是失聲了一般,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便是她自己,到了此時此刻亦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半晌後,容歡才盡力控制住自己那久久無法平靜的心情,有些顫抖的開口道。
“父皇……身中奇毒,時日無多了……”
容歡的話像是一道驚雷一下子劈在了姒皇后的頭上一般,讓她久久的無法回過神。
不知過了多久,姒皇后突然輕笑一聲,像是自動忽略了容歡那後半句話,開口道。
“我道是什麼呢?原來只是中毒,這宮裡的御醫不善毒術查不出是什麼毒並不稀奇,明日…不…我現在便讓人宣大姐入宮。
大姐素有毒聖之名,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毒能夠難得了她呢?”
面對著姒皇后的這番話,北皇與容歡都只是沉默以對。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身體,原以為姒暄心中一直都是恨著自己的,所以自己的離開想來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是以北皇只想要在自己僅存的時間裡為他們母子三人清空所有的障礙。
這樣到了離開的那一天,他亦能放心些許。
可當他看到姒暄如今的模樣,他突然就有些捨不得離開了,他可以看出來,姒暄對自己仍舊是有些情分存在的。
若是自己就這麼走了,她會不會更加恨自己?
而容歡的心中,亦是抱有一絲希望:
自己縱然再如何精通醫道,可到底也只是個凡人,總有自己的不足之處。
興許大姨母她真的有辦法能解了父皇身上的毒也不一定呢?
一家三口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從殿內走了出來。
韓公公見狀立刻迎了上去。
“皇上……”
“朕無礙。”
“之柔,你現在便拿著本宮的腰牌出宮將大姐請進宮,便說是本宮突感不適,請她進宮為本宮看脈!”
“諾。”
之柔沒有任何猶豫,接過腰牌之後便福身行禮匆匆退下。
姒皇后這才掃了在場所有的宮人一眼,眼神冰冷像是在看著一具具屍體。
“今日之事,本宮不希望聽到有任何人提起,倘若讓本宮聽到了隻言片語,本宮不管究竟是誰傳出去的,你們所有人,都逃不過一個死!”
“諾!奴婢奴才)謹遵皇后吩咐!”
好在今日他們過來之時帶的幾乎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是以姒皇后亦只是敲打一番,並沒有真的要眾人性命的意思。
許是知道了北皇如今身懷奇毒的事情,姒皇后心中那對他的怨恨亦在不知不覺之中消散了些許。
平日裡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北皇的她,竟然一反常態的從容歡手上扶過了北皇。
縱然乍聞這種“噩耗”使得姒皇后整個人的心情都十分的不佳,但在面對自己唯一的女兒之時,她還是放柔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