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然是愛的。”
南皇聞言,將身子坐直了幾分,低頭看著懷中的慎貴妃,目光溫柔,卻更像是透過她去看另一個已經觸碰不到的人。
只是從慎貴妃的角度去看,她看不到南皇眼底深處的複雜神色,只能看到那看向自己的溫柔而又深情的眼神。
每每這個時候,慎貴妃總會覺得自己是整個後宮的贏家,因為後宮三千佳麗之中,唯有自己是得到了南皇的真心與愛意。
慎貴妃將頭埋入南皇胸口。
“那皇上若是在遇見皇后娘娘之前先遇到臣妾,皇上會不會立臣妾為後?”
南皇眼中的神色一點一點恢復清明,只是語氣依舊寵溺。
“怎麼?愛妃這是想做皇后了?”
“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不在乎是皇后還是貴妃,只是若臣妾是皇后,那湛兒便是嫡子…興許皇上便能多看重他幾分。”
南皇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冷了下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母子二人是還沒有放棄做太子皇后的大夢嗎?
南皇心中最後一點溫情亦在此刻消失殆盡,但語氣依舊是讓人聽不出任何破綻。
“湛兒是你我的孩子,朕又豈會不重視他呢?好了,這些話以後休要再在旁人面前提起,朕明日便下旨封你為皇貴妃,晉湛兒為賢親王,如此,愛妃可滿意了?”
只是沒等慎貴妃回答,南皇便獨自起身朝著床榻走去。
“夜深了,安歇吧!”
……
而比起南蜀國的暗流湧動,容歡在北蜀國可謂是過上了難得平靜的日子。
楚皇貴妃和楚家為了解決雲楚沁之前惹下的爛攤子,已經很久沒有再皇宮之中掀起什麼風浪了。
而云楚沁亦是生平第一次被北皇下了禁足令,禁足在自己的公主府中不得踏出一步。
容歡自然也是樂的清閒。
轉眼間,便到了三月初三上巳節這天。
古時上巳節是舉行“祓除畔浴”活動之中最為重要的節日。
而到了今時今日,便漸漸演化成了祭祀宴飲,曲水流觴,以及這些貴女郊外遊春的日子。
按照容歡同姒婉婉的約定,她早早的便坐上馬車出宮去了姒府。
因著今日踏青,容歡並未帶太多宮人隨行,只是如往常那般,將穀雨與白露留在景月宮替自己看著宮裡的人。
至於會醫術的寒露和身懷武功的冷霜她自是要帶在身邊的,除此之外,也只是將君陌玄和母后留給她的暗衛帶了一半。
畢竟這永安城可是朝堂與江湖兩兩平分的地方,做些周全的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待到容歡的馬車到達姒府門口之時,姒婉婉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她了。
二人拜別了姒秦氏,這才登上馬車寶鶴寺的方向而去。
行至半路之時,容歡總算是信了姒婉婉口中曾經對這寶鶴寺後山桃花林的描述應當不是誇張之言。
若非是真的美若仙境,又怎會惹來這麼多貴女駕車而來?
如今還未曾到寶鶴寺的山腳呢,這官道上就已經擠滿了各色各樣的馬車。
偏偏前面的路因為昨夜大雨將山上的一些石塊衝到了官道之上,還未及時清理掉,因此也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好在容歡與姒婉婉出發的較早,縱然被堵,待到前路清理之後,依舊能第一個到達寶鶴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