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有些疑惑的轉過身,只見一個身穿玄色滾金袍,頭髮隨意披散著只用一根金色的絲帶在腦後綰成一束的男人站在花叢中,看著自己,微微笑著。
男子面容姣好,透著女子的一股陰柔之美,只是仔細一看面板,似乎透著幾分病態的白皙,想來也是個常年纏綿於病榻之人。
容歡有些疑惑面前男子的來歷。
這男子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大上一兩歲的模樣。
可北蜀皇室之中,只有她那個一出生就痴傻的二皇兄雲德佑的年紀勉強能與眼前這個男子對上。
但容歡觀眼前之人,目光清明,除了有些病態之外,完全不像一個得了痴傻之症的人。
所以這個男人不可能是自己的二皇兄。
可若不是二皇兄又能是誰呢?
這是後宮之中,是后妃居住的地方,尋常男眷可是無法踏進這裡半分的。
穀雨見狀立刻上前幾步,在容歡耳邊輕輕道。
“帝姬,此人是西蜀國送來的質子——三皇子夏侯黎。”
穀雨等人在接受之雅那幾日的“培訓”之時,同時也被普及了一下這後宮中住著的每個人以及畫像來歷。
是以一見到眼前的男子,穀雨便迅速在腦海裡將他與自己曾經見過的西蜀國質子夏侯黎給聯絡到了一起。
被穀雨這麼一提醒,容歡立時反應了過來,禮貌的朝著夏侯黎笑了笑。
“三皇子有事?”
“無事,只不過在御花園中閒逛,正巧看見三帝姬也在此處,便想著與帝姬問好,畢竟能夠相遇也算是緣分。”
“三皇子說笑了。你我同住在這北蜀皇宮之中,會遇見是遲早的事情,又何談緣分不緣分的事情?
緣分二字,可沒有三皇子說的這麼簡單。”
容歡這話可謂是說的有幾分不客氣了,顯然是不願意同夏侯黎有任何牽扯。
她曾瞭解過,十年前西蜀挑釁北蜀,意圖搶奪幾處邊境城池,可最終還是敗在了北蜀手上。
為了息戰和表示自己的誠意,西蜀國將皇室裡的三皇子夏侯黎作為質子送到了北蜀國,這一待,便是十年之久。
一個舉目無親沒有任何勢力的質子,卻平安的在北蜀皇宮之中度過了十年之久。
單憑這一點,容歡就無法輕易的忽視夏侯黎這個人的存在。
若說君允湛給自己的感覺是像毒蛇一般陰騖至極,那麼這個夏侯黎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寒冬季節裡掉進一個千年冰窟般,令人從骨子裡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寒意。
直覺告訴容歡,這個夏侯黎一定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她與西蜀國之人無冤無仇,也無意去招惹這樣一個存在,是以在察覺到夏侯黎有意接近自己之時,容歡迅速與他撇清了所有有可能的關係。
原以為夏侯黎被自己如此下了面子,很大機率會惱羞成怒,卻沒想到他只是朝著容歡淡淡的笑了笑,十分雲淡風輕。
“帝姬說的有理,是我唐突了。”
“若是三皇子無事,本宮就先回了,這御花園景緻不錯,三皇子儘可慢慢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