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紗女子闖進君陌玄寢房後的兩個時辰,昏睡了幾天的君陌玄突然奇蹟般的甦醒了過來。
當時容歡在門外只聽而黑紗女子同君陌玄的那些喃喃自語的話,卻沒有親眼瞧見她究竟對君陌玄做了什麼。
是以容歡也不能確定,究竟是那個黑紗女子喂著君陌玄吃下了解藥解了骨花之毒,還是自己這些天來的努力有了效果。
亦或者,兩者兼有也不一定。
作為一個女子,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這次出現的那個黑紗女子並不想要君陌玄的性命。
相反,她對君陌玄的感情,或許也不一般。
不過得知君陌玄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容歡也總算是稍稍放下了心,趴在君陌玄的床邊守著守著便睡了過去。
而等到她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天光大亮,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睡到了床上。
而原本昏迷不醒的君陌玄卻是已經穿戴的整整齊齊,手中拿著一卷書,懶懶的坐在她的身旁往後靠著床頭枕著自己的手臂,替她遮去了所有刺眼的陽光。
察覺到身旁之人的動靜,君陌玄這才將手裡的那捲書拿開,一雙桃花眼瀲灩生波,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薄唇輕啟,沙啞磁性的聲音在容歡的耳畔緩緩響起。
“醒了?”
不知為何,容歡看到這樣的君陌玄,鼻子忽然一酸,在君陌玄驚訝的目光下,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
君陌玄昏倒的這些日子,容歡冷靜清醒的謀劃著一切事情,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流露過害怕的神色。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在君陌玄忽然吐出那一大口鮮血,緊接著暈倒在自己面前不省人事的那一刻之時,她是真的慌了手腳。
兩世為人,她從未有如此害怕的時候。
即便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能夠治好君陌玄,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沒有把握。
醫者不自醫,是因為醫者在治療自己之時,總是會顧慮太多,掂量太多,所以無法下定決心。
而她對待君陌玄,又何嘗不是如此?
即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要冷靜,要理智;可她也清楚的明白,對待君陌玄如今危在旦夕的情況,她再也做不到對待旁人之時的理智冷靜。
她害怕會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害了君陌玄,那樣她會後悔終身。
容歡就這麼撲在君陌玄的懷裡,一句話不說,卻又好似已經在心裡說完了所有的擔心與思念。
君陌玄抱著容歡,伸手輕柔的摸著容歡的頭髮,眼中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轉化成了化不開的情意。
說也奇怪,這幾天他雖是昏迷著,卻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不過是不能說話不能動罷了。
外界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能夠感知到,是以即便容歡什麼也不說,他也知道,這幾日裡,她是有多擔心自己。
除了熬藥的時候,容歡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如果這都不能代表自己在容歡心中越來越重的地位,那還有什麼能夠證明?
剖心為證?滴血為誓?
也是這個時候,君陌玄才忽然明白,他與容歡之間,本就不用太多的言語堆砌。
很多時候,只需要容歡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就能明白她所有的意思。
就好似現在,他將她靜靜攬在懷中什麼也不說,便已然勝過了千言萬語。
不止過了多久,容歡平復了心情,這才抬起頭來,滿臉酡紅著拉過君陌玄的手認真的把起脈來。
這一次,容歡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脈搏強健有力,整個人看上去也十分的有精神,想來這一次君陌玄當真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