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方才小喜子來報。忠勇侯已經在宮門外跪了半個時辰,說要求見皇上您。若是皇上不見,他便…長跪不起。”
皇宮裡的規矩是,酉時之後宮門便會上鑰。
縱然是多權重的外臣,若是想要在酉時之後進宮,就必須得到皇上的親口允許方可。
慎貴妃聽了吳內官說的事情之後,心中的不滿更甚。
竟然又是那容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壞自己的好事。
方才自己說起要讓君允湛前去江州一事,雖然皇上沒有親口應允,但若是皇上今日歇在芙蓉宮,自己晚上再好好的給皇上吹吹枕頭風。
這件事情便一定能成!
可偏偏在這最關鍵要緊的時候,容懷信來了!
慎貴妃瞭解皇上的脾性,皇上雖然對她極盡寵愛,卻不是一個耽於美色的人,在國家大事面前,他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皇上他其實是一個明君。
雖然今日容歡的所作所為惹惱了皇上,可容懷信始終還是皇上心中的肱骨之臣,就算是真的要追究。
恐怕就只能追究容懷信一個教女不嚴的罪過。
皇上是不會捨得真的讓他的肱骨之臣在宮門外長跪不起的,一旦傳揚出去,可是會讓皇上也顏面無光的。
果然,吳內官剛說完,皇上就開了口。
“讓人帶忠勇侯去勤政殿。”
慎貴妃一聽這話,就知道皇上今夜是不可能留宿在這裡了,便連忙從皇上的身上起來,親自送著皇上出了芙蓉宮,她才回到寢殿。
雖然今日皇上被容懷信叫走一事讓她錯失了一次與皇上好好溫存的機會,但是生氣之後,慎貴妃卻還有幾分慶幸。
就讓這容家人接著作吧!
先是容歡長跪在勤政殿外威脅皇上讓她去江州,如今容懷信又不知是為了何事長跪在宮門之外。
這父女二人倒真是有意思,連長跪都約好了一般。
再這般胡鬧下去,忠勇候府遲早會失了聖心。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慎貴妃便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便也不再計較那些個細末枝節的小事了。
……
勤政殿內。
容懷信跪的筆直,那抹倔強的身姿倒是和今日跪在勤政殿外容歡的身影有些重合在了一起。
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吳內官在一旁伺候。
當勤政殿內只剩下了他們三人之時,皇上那張緊繃著的臉也鬆了不少,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反而有些無奈。
“容愛卿這又是何苦?朕直到那丫頭是擔心陌玄,難道真的會和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計較不成?
愛卿如今年事已高,身上又有舊傷,還是不要一直跪著了,快快起來回話吧!”
“請皇上恕罪!”
容懷信在地上重重的給皇上磕了三個頭,卻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皇上大人有大量,微臣自然知道皇上不會真的同小女計較。但微臣此次前來,是有另外一事想要請求皇上應允。”
“愛卿但說無妨。”
“求皇上成全小女!”
容歡今日進宮之事並未告訴過除了長歡榭外的任何人,就連容懷信和沈月鳶她們等人也只是以為容歡是去了聖德書院尋找甘夫子,所以並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