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話音落下的瞬間,那些身穿官服之人,便十分從善如流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將容薔架起朝著聖德書院門外而去。
容薔被司正這麼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腦子裡一直嗡嗡作響未能反應過來。
直到她被人架起來快要拖出去之際,容薔才如夢初醒般的想通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是容歡!
竟然又是她?!
原來她故意說出硯臺的事情,就是為了引導自己親口說出琴和顏罐的事情!
當真是好深的心機!
自己竟然又一次的敗在了她的手上!
想到此處,容薔不知從哪裡生出來一股力量,趁架著自己的人不備之時,狠狠的踩了他們的腳。
這些人一吃痛便鬆了手上的力道,容薔便是看中了這個時機,用盡全力掙脫了這些人的桎梏,然後直接朝著容歡撲了過去。
容歡眼中寒芒閃現,腳下輕輕一動便移動身形到了另一處,容薔便這樣撲了個空,直直的摔倒在地。
笑話!
自己可是跟著君陌玄學了將近一年的武功,旁的沒有學會,可這輕功也是學了個七七八八,自保足矣。
若是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容薔給暗算到,那實在是會丟了堂堂玄王爺的面子。
容薔暗算不成反而讓自己再次在人前出了醜,氣的眼眶通紅,豆大的眼淚顆顆滾落。
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
“為什麼?!容歡你為什麼總是要和我作對?你若是不插手這件事情我就不會被書院開除!
你為什麼總是要與我過不去?我究竟是何處對不住你?!
究竟為什麼?為什麼啊?!”
容歡看著眼前這個哭的如同淚人一般的嬌豔少女,心中談不上解氣,卻也對她沒有絲毫同情。
容薔若是能安安心心的做她的丞相府五姑娘,自己根本就不會主動與她為難。
是容薔自己,放不下自己心中那偏執可笑的念想,一心想要處處壓過旁人,尤其是自己,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她上前幾步,面色平靜,無悲無喜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容薔,朱唇輕啟。
“這句話該是我問五姐才是。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卻自始至終都在同我作對。
你問我為何要插手這件事情?
若是你不刻意弄壞我的琴,在我要用到的顏罐裡摻水,我自然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如今我不過是將五姐你做的這些事情戳穿換自己一個公道,其餘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做。
比起五姐針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如今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五姐也是快要及笄的人了,早已不是孩提時候,有些事情既然決定去做,就要有承擔一切的勇氣。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無論好壞。
望你日後,好自為之。”
說罷,容歡也不願意再同容薔再多說下去。
她言盡於此,若是容薔能夠想通,以後二人還能相安無事。
若是容薔依舊執迷不悟,那自己也不是聖母,絕不可能站在原地任由旁人欺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