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的聲音驚動了在側廂房休息的穀雨等人,幾人連忙趕到容歡的房間。
只見容歡雙眼緊閉,倒在冷霜的懷中,幾人大驚失色。
“冷霜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寒露率先跑到容歡的身邊為容歡探脈,卻在手觸碰到容歡脈搏的時候猛地一頓。
怎麼會這樣?
姑娘的脈搏怎麼會如此微弱?!
“我也不知,我在和姑娘回話的時候,姑娘忽然十分痛苦的捂著心口,無論我如何呼喊,姑娘就像是根本聽不見一般,後來姑娘便成了這副樣子。”
“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找太醫來看看才是。”
幾人之中,白露最為心細冷靜,這個時候她更是成了四人之中的主心骨。
“晚間時我曾看到姑娘讓影六侍衛去請了甘夫子,想來那個時候姑娘必定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雖說甘夫子毒術醫術了得,但以我之見,姑娘這症狀實在是太詭異,不如將餘太醫也一起請來,也好多一重保障。
餘太醫那邊我親自去跑一趟,冷霜寒露你們就留下來照顧姑娘。至於穀雨,你趕快去一下二公子和少夫人那裡,將這件事情告知他們以及侯爺夫人。
姑娘病的奇怪,我們畢竟只是奴婢,這件事情斷沒有瞞著她們的道理。”
白露說的有理,其餘三人也是紛紛照做。
是以當夜子時之後,長歡榭中依舊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沈月鳶和蘇雲梔二人在裡間寸步不離的守著容歡,容懷信和容琛父子二人在外面亦是焦心不已。
而此時的影六和白露二人均已將甘晴和餘太醫請了過來。
可饒是這兩個在四國之中醫術均是數一數二之人,也無法診斷出容歡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容歡渾身冰冷僵硬,可額頭上卻又是滾燙無比,脈搏更是忽冷忽熱,這一脈象症狀,是二人平生至此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容歡作為他們二人最為得意的弟子,他們比任何人都想要治好容歡,可容歡如今的模樣明顯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
身為醫者,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此刻心中的絕望。
他們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沈月鳶看著二人的臉色,一顆心慢慢沉到了谷底:難道說,容歡真的沒救了?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起了一陣行禮聲。
“拜見玄王爺。”
話音落地的剎那,只見一身紫衣華袍的君陌玄腳下生風一般快速走了進來,直接略過旁人,徑直走到容歡的身邊。
君陌玄的手輕輕覆在容歡滾燙的額頭之上,一改往日的慵懶隨意,眉眼之中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他的目光沒有從容歡身上挪動半分,說出口的話卻明顯是問餘太醫和甘晴二人。
“縣主究竟是怎麼了?難道連二位都看不出來嗎?”
餘太醫面露愧色,他苦心鑽研醫術大半輩子,自以為醫術了得,卻沒想到如今竟連自己的徒弟得了何病都瞧不出來。
說來真是白白辜負了這些年拿的這些俸祿。
甘晴看著床上氣息幽弱,隨時都有可能咽過氣的容歡,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可這個猜想實在太過荒唐,她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在此時說出來,給人希望卻又讓他們再次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