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已經晚了。她已經有了自己愛著的人和愛她的人,有了自己的家,也許很快還有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
我又何必再去和她說這些,徒增她的煩惱呢?就讓我在她心中一直做她的弟弟,做她的親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趙灼低垂眼瞼,無人能看清他眼中究竟藏了些什麼。
等到片刻後他再抬起頭之時,臉上已然換上了他的招牌笑容。
其實已經夠了。
他在她大婚之日,同她一樣穿了紅色的衣服,揹著她一起走過了出嫁的那段路,看著她在喜堂上拜堂成親。
想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她也算是在一起過了吧。
這樣就夠了,他想。
至於那些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其實也沒必要再說出口了。
就這麼深深埋葬在心裡。
他對她的感情,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已經足夠了。
容歡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堂上的那對璧人: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沒有道理,尤以感情的事情為甚。
也許趙灼說的對,即便他早早的就和蘇雲梔表明了心意,結局也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畢竟論先來後到,他可是和蘇雲梔從小便相識相熟,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蘇雲梔也沒能愛上他。
反而是輕而易舉的喜歡上認識了才短短半年的容琛。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
有些人緣深情淺,有些人緣深情深。
實在是無法用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或許如今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
時光荏苒,轉眼距離蘇雲梔嫁到忠勇候府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之久。
而今年因著皇上要在聖德書院裡面為各位適齡皇子挑選合適的皇子妃以及側妃人選。
所以聖德書院開學極早。
不過三月初三,聖德書院便開了學。
陸陸續續的學子回到了書院繼續學業,只是因著選妃一事,今年聖德書院的入學弟子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容歡對於選妃的事情,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在意的,是結業時的那一次考核,若是能拿到全優,她便有機會以女子之身博得官名,成為南蜀國第一個入朝為官的女子。
這個可比選妃什麼的,有意義的多。
只是容歡不惦記這件事情,自有旁人惦記。
而且旁人不僅惦記,還將容歡當成了敵人。
如今整個雍都城都知道,花朝節當日,君陌玄陪著容歡去遊了百花娘孃的廟會,還親手在姻緣樹上掛上了祈求姻緣的綢帶。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在彰示著一點:
容歡是君陌玄看上的玄王妃。
只是君陌玄越是這般高調的承認容歡的存在,越是偏愛容歡。
這些私下裡愛慕君陌玄的女子們就越發整齊劃一的孤立容歡。
從前蘇雲梔她們未嫁人之時,容茵未離開之時,容歡在聖德書院還有幾個可以說話的人。
可如今,當真是一個可以說話的姐妹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