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君允湛暴怒的聲音響起,這屋中的下人們才手忙腳亂的將容菱抬到了一旁的暖閣。
因著容菱的月份本來就大了,是以府中一直也備著一個穩婆,如今便直接被帶了過來。
未免容菱生產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君允湛自然是將餘太醫留了下來,而容歡從始至終依舊是站在餘太醫左右。
安靜的注視著這暖閣裡忙進忙出的每一個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站在房門外焦急不安的君允湛。
若不是親眼見到了方才君允湛對待容菱的那副嘴臉,恐怕容歡還會真的相信君允湛此時這副模樣是在關心容菱母子。
容菱為何會大出血早產,還不都是因為這位四皇子用力的推了她嗎?
若是今日容菱母子真的出了什麼好歹,那也是這君允湛自己的過錯,如今這一副焦急深情的模樣又做給誰看?
約莫過去了兩三個時辰,屋內的容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哭喊聲也慢慢的弱了下來。
此時的房門被人開啟,滿手是血的穩婆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側妃娘娘是難產,孩子橫在肚子裡出不來,如今人已經沒了力氣暈了過去,可孩子還卡在肚子裡呢!
若是再生不下來,大人孩子可都保不住了啊!”
這一下子,君允湛是真的有些慌了。
即使知道容菱害了惢錦和她的孩子,他自始至終也從未真的想要容菱的命。
不管如何,容菱始終是容丞相的嫡長女,是他與丞相府以及容丞相之間的橋樑和紐帶。
便是再怎麼寵愛惢錦,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舍了丞相嫡長女的性命。
可如今若是容菱真的難產死了,那麼今日的事情便怎麼都瞞不過容丞相了,自己必然也會因此失去一大助力。
這並不是君允湛要的結局!
他雙眼陰鶩的盯著穩婆,如同一條毒蛇纏繞著獵物一般:
“本皇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保住側妃和孩子,否則,就要你們通通陪葬。”
穩婆被君允湛嚇得一雙手不停的打顫,卻也不敢反駁半句,只是顫抖著回話:
“草民…曾經聽說過,有些醫術高明的大夫可以一針令昏迷著的人轉醒,也能透過推拿去正胎位。
若是有人…可以令側妃娘娘醒過來繼續用力再將側妃娘娘的胎位正過來,或許還能有得救。”
君允湛聞言,下意識的便將目光投到了一旁的餘太醫身上。
“餘太醫?”
餘太醫未曾回答,卻只是看向容歡,以眼神詢問:
以金針刺穴令容菱醒過來這並不是難事,可以推拿手法為孕婦正胎位這種事情,他也是聞所未聞。
容菱畢竟是皇家冊封的側妃,若是真有個好歹,怕是會連累容歡。
餘太醫知道容歡與四皇子以及丞相府之間的恩恩怨怨,今日帶容歡一同過來也未曾想過容菱會出這等狀況。
若是出了事情,想來這群人不會輕易放過容歡,指不定要如何將髒水潑到她的身上。
若是容歡此時想要離開,他也會想法子替她脫身。
但容歡卻只是冷靜的對上餘太醫的目光,確定的微微點頭。
“老臣願意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