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立刻心領神會,親自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朱敬的右下方。
“縣主請坐。”
容歡亦不推辭,徑直坐下。
自己今日已經擺出瞭如此大的派頭,為的不就是壓住這些魑魅魍魎嗎?
方才尋柳眼中的詫異和怨恨,容歡可沒有錯過。
這個丫鬟,恐怕是一心等著朱敬將自己“緝拿歸案”,結果沒想到會等來自己風風光光的坐在這裡。
“大人!為何容歡殺了我家姑娘還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難道說她是縣主,就可以無視南蜀國律法嗎?!”
“肅靜!”
朱敬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瞪了一眼堂下跪著的尋柳,“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譁!”
若不是此事牽扯到了吏部尚書,朱敬是真的不願意得罪候府。
若這容歡是個好拿捏的也就罷了!
可偏偏這容歡看上去便是一個有主見的,同傳聞中的廢物草包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他不過是個三品的京兆尹,可容歡卻是個二品的縣主!
今日之事,也不過是這尚書府的丫鬟自己敲了鳴冤鼓狀告容歡,便連證據都沒有拿出多少。
他若是與容歡對著幹,難保不會徹底得罪忠勇候府和容歡背後的宸親王府,這一點朱敬可不敢去賭。
範尚書同他一樣官拜三品,若是得罪了範尚書,頂多是以後在朝堂之上多了一個政敵。
可若是得罪了宸親王府的玄王爺,朱敬想,自己連這頂烏紗帽都未必保得住!
所以容歡和範尚書之間,朱敬沒有任何猶豫便已經選擇了容歡。
尋柳見範尚書的態度,忍下心頭的怒意,咬牙跪好。
朱敬清了清嗓子,這才看向堂下跪著的尋柳,按著審案的流程開口道。
“堂下所跪何人?狀告何事?還不快一一道來!”
尋柳這才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口道。
“回大人!奴婢尋柳,為尚書府大姑娘範師涵的貼身婢女,狀告當今長歡縣主,謀害我家姑娘性命,證據確鑿!
請大人秉公辦理!”
“大膽!你竟敢汙衊縣主清白!”
朱敬萬萬沒有料到這丫頭竟然如此膽大,當著容歡的面也如此的口無遮攔!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背後的範尚書在為她撐腰?
否則為何一個小小的奴婢怎會如此猖狂妄為?
“是不是汙衊,大人也該調查清楚了再下定論才是!”
尋柳轉而將眼神落到一旁雲淡風輕的容歡身上,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兇光,惡狠狠的開口。
“縣主為何不說話?!難道是心虛不敢回答奴婢的話嗎?!”
容歡歪頭,有些慵懶的撐著自己額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尋柳。
“呵…你既知你只是一個奴婢,那本縣主為何一定要屈尊紆貴回答你的問題?”
容歡絲毫沒有掩飾語氣裡的不屑與諷刺,但也正是她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才惹得尋柳心中更加的抓狂嫉恨!
這容歡也簡直是欺人太甚!
一般人遇到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哭著為自己辯解嗎?
可她倒好,不僅沒有半點將自己放在心上的意思,竟然還嘲諷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尋柳眼底滿是不甘嫉恨:
明明她們都是一樣的女子,只不過是出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