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蘇夜11歲,因家庭的變故,他懷揣著少年的理想與對未來的憧憬,離開了家鄉,去向了遠方的一座小城開始了求學之旅。或許從未想過,以往的平靜生活將會在那裡徹底改變。
路行漸遠,小城的輪廓逐漸顯現在眼前。莊嚴古樸,濃厚的歷史氣息直衝鼻腔之中,或許少年從來都是對這種古色古香的東西有些不一樣的情感吧,無數次幻想自己懷揣絕世武功,飛簷走壁做亂世英雄。三尺青鋒,一襲白衣迎風而立於山水之間。奈何終究是空想,望著面前的小城,他的人生就要在這裡開始了。
或許平淡或許激情,踏入青春旅程的第一步,總是充滿著好奇與期望,十一歲的少年還稚嫩的臉龐,那眼眸中卻流露出不一樣的堅強。這座陌生的城市,毫無依靠的少年,要麼隨波逐流,要麼衣錦還鄉。
“到站了。”隨著司機的一聲提醒,人們陸陸續續的下了車。蘇夜抬著快比他人高的行李箱,站在了這片土地上,真正意義上的踏足了這片小城。
“小哥,小哥,第一次來這裡吧。”一位老伯十分熱情的把蘇夜往三驢車上拉。
蘇夜皺了皺眉頭,沒有計程車嗎?看著老伯黑黝黝的臉充滿著真摯的笑意,他也淡然一笑。“老伯,帶我繞這個城市走一圈吧。”
“好嘞,那你真是找對人了,我在這裡生活了五十多年了,這片比我熟悉的沒幾個。車費一會給十塊就夠了。”老伯憨厚的笑了笑。
“十塊錢?”蘇夜有點驚奇繞著這個城市走一圈只需要十塊錢嗎?還真的是蠻便宜的。
“貴了嗎?小哥。”老伯試探的問了問他。
“哈哈哈哈,沒有沒有。”看著一把年紀的老伯,小心翼翼的望著蘇夜,那種感覺頗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那我們出發吧。”老伯撓了撓頭顯然不太明瞭他在想什麼,咧嘴一笑。便蹬起了三驢車,這種三驢車實際上就是神牛,不過改裝了一番裝了電瓶,可以像電動車一樣,頗為省力。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的路程蘇夜有點驚訝的問“老伯,這裡沒有計程車嗎?”一路上,看到了成群結隊的三驢車,神牛,卻連一輛計程車都看不到,私家車雖然有但也是寥寥無幾。
“計程車嗎,咱們這座小城啊,說起來是城市實際上也就相當於一個小鎮吧,計程車偶爾外地會開過來幾輛,不過也是當天就會走。多半是拉客人過來,停不久的。”老伯詳細的對他解釋了一番。緊接著又補充到“至少不堵車,哈哈,我聽人說外面的大城市,堵車都要堵好久。”
“嗯,這倒是。不過這樣空氣也不錯。”蘇夜微微一愣便笑著說道。
“咦?”蘇夜看著面前的建築,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樣一個小城裡,竟然會有這麼宏偉的建築?大氣磅礴的城牆,上面的刀光劍痕隱隱透露出城牆的滄桑之氣,好似蓄勢待發的猛虎,盤臥在地上休養生息。城門上高掛的牌匾赫然立著四個大字〔幽州重鎮〕雖然城門已經殘缺了不少,但是依舊可以感受到那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激情。
“這裡就算是市中心了,在古時候可是有幽州重鎮、冀北嚴疆之稱。”老伯說到這裡,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那就停在這裡吧。”看著面前雄偉的城牆,蘇夜已是決定下車走一走,其他地方想來也沒必要再去了。
“怎麼啦?不再走走了嗎?”老伯有點疑惑的問道。
“給這是車費。謝謝您了老伯。”付了車費以後,拜別了老伯。站在這城門之前,方才知道人究竟有多渺小。若有一天可以站在這城門之上,青鋒白衣迎風鼓盪,負手而立看著這片天地,蘇夜的俠客情蕩在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十一歲的少年呆呆的站在這城門之下,過往的人都好奇瓢了幾眼,一個賣水果的老大爺怔怔的看著蘇夜,嘴角掛起了一絲不明的笑意。“天意嗎?呵呵。”
蘇夜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長長的吁了口氣,隨即搖搖頭把這種不太現實的事情甩了出去,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城中,這城中似集市一般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好生俊俏的小弟弟呀,要來玩會嘛?”一個嬌媚的聲音衝蘇夜喊到。
蘇夜轉頭看去,猛地變成了顆紅蘋果,慌忙逃走。聲音的那邊赫然是一個掛著粉色窗簾的按摩店,蘇夜年紀雖小,但是因為家庭的變故,很早就遊走社會上,所以很清楚意味著什麼,但清楚歸清楚,畢竟只是聽說,這次親眼所見還是會難以接受。
“哇,大白天這麼...明目張膽嗎?”蘇夜此時有些狼狽,在心裡憤憤的想著。
“小兄弟,買水果嗎?保證甜!汁多可口的大白梨,可是我們這的特產。”一個老伯帶著草帽衝著蘇夜喊到。
“呃...正好有些口渴。買兩個吧。”
“好嘞。”老伯熟練的挑了兩個最大的,稱了稱斤兩扔給了蘇夜。“600一個,兩個一共1200,看你是新來的給你打個折1000。”
“啥恁嘞。”蘇夜一著急方言都抖落了出來。
“1000塊!兩個梨,快拿錢。”老伯淡定的說道。
蘇夜望著草帽老伯,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臉,當即也是冷著臉說道“這麼宰人,警察不管嗎?這梨我不要了。”
“警察?哈哈哈,小子,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三不管地帶嗎。”草帽老伯說完,竟然拿起了那明晃晃的西瓜刀,衝著蘇夜比了比。
蘇夜一時無話,這裡竟然是三不管地帶。眼前的老伯此時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氣勢,望著那寒光閃閃的西瓜刀,蘇夜此刻卻沒有絲毫要退避的感覺,迎著刀就走了過去,他內心深處的自尊,不允許他向這種人低頭。更何況,早就對生命喪失興趣的蘇夜竟然決定殊死一搏。這種極端的性格不由得讓草帽老伯縮了縮。
“這梨,我吃定了。”蘇夜的驕傲與自尊,還有那年少的輕狂此刻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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