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蓬蓬點燃一張黃符,屏息凝神繞著屋子搜尋。約麼一刻鐘功夫,她走完一圈,回到客廳。
盧俊青和郭錦苔緊張地看著他,盧俊青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師蓬蓬搖搖頭,神情有些困惑:“你家裡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作祟的東西。”
按說盧俊青的情況,的確是很典型的祟夢之症。
祟夢,即鬼祟入夢。
但她方才搜尋一週,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大概是做生意的緣故,盧俊青家裡請有土地和財神,若真有鬼祟出現,必然也會引起神法的異動,但他家的土地和財神也都一切如常。
“這樣啊……”盧俊青松了口氣之餘,又有點難以言說的失落,撓撓頭道,“難道真的只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師蓬蓬一時也想不明白,道:“先做法事吧。”
無論他的貓是否曾經託夢,為它做一場法事總歸是個告慰。
法事需要的一干用品盧俊青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便將餐桌收拾出來作為臨時供桌,幾人一起將花果香燭等按照法事科儀的要求一一擺放。
盧俊青又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牌,木牌做工精美,上面還雕了兩個尖尖的貓耳朵,頗顯心意。
“這是我在網上找人給板磚做的靈位。”盧俊青說道。
只見木牌正面刻著“盧板磚”三個字,上面還有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裡是隻漂亮的玳瑁貓,鬍鬚和毛色都已經泛白,但體型依然肥碩,正慵懶地趴在陽臺的貓爬架上曬太陽。
盧俊青把木牌擺到供桌主位上,這時小腿處突然傳來一陣毛絨絨的觸感,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剛才一直在陽臺的花盆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裡,正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盧俊青怕了這祖宗,正要趕它,不料花盆比他更快地縱身一躍,跳到了供桌上面,然後伸長爪子去扒拉那塊木牌,“喵——”
“花盆,不可以!”盧俊青一驚,連忙去抓花盆。但花盆充耳不聞,往前一躥,靈活地避開了他的手,同時張口叼住那塊木牌,一轉身往旁邊的櫃子上跳去。
盧俊青雙手捧臉:“完了完了完了——”
以花盆的破壞力,板磚的靈位怕是不保!
然後,他就見師蓬蓬一個縱身,右手往前一抄,跟扣籃似的,一把就將那坨毛絨絨的狸花貓扣了下來,乾淨利落地夾在手肘裡。
盧俊青:“……?”
盧俊青瞬間閉嘴,豎起個大拇指:“牛啊,姐,這你都能逮住!”
“這有什麼,”郭錦苔的彩虹屁立刻跟上,叉腰道,“你是沒見過我們姐抓鬼時的英姿!”
一旁的顏京:“……”
這就是當代大學生的精神狀態嗎?真是讓人羨慕。
花盆顯然沒想到會被區區一個人類制住,氣得“喵喵”大叫,揮舞著爪子就要去撓師蓬蓬,奈何根本不是師蓬蓬的對手,很快嘴裡的木牌就被摳走了。
盧俊青接過木牌,趕緊檢查了一遍:“還好還好,沒被咬壞。”
花盆咬合力驚人,只要稍微用點力,這牌子少說都得留下幾個牙印,好在折騰了這麼一會,牌子還是完好如初。
但盧俊青卻動了怒,氣洶洶地把花盆帶到房間裡關起來,“你好好地反省一下!”
放完狠話,還把房門上了鎖,避免它再跑出來搞破壞。
清除了干擾因素,時辰也差不多了,師蓬蓬讓盧俊青重新把板磚的靈位放好,便正式開壇。
她先燒了一道符,隨後唸誦悼詞。
“太上敕令,超汝亡魂,黃泉碧落,四生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