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蔭盯著突然闖進來的少女,眼神多了幾分危險:“你是什麼人?”
師蓬蓬同樣不爽:“你又是什麼鬼?”
一旁的衛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一頭霧水,茫然地看顏京:“顏總,請問這是……?”
顏京一臉鎮定地向他示意:“你快過來,躲她後面。”
衛馳:“……?”
他沒理解錯的話,顏總似乎是想讓眼前這個少女保護他?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麼可能讓一個女孩子擋在身前!
衛馳覺得顏京實在太小看他了,當即很有骨氣地挺了挺背脊:“我不需……”
“要”字還沒出口,會議室中溫度驟然一降,徹骨的寒冷帶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如針般刺入面板。衛馳渾身一顫,冒出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頓時一聲“臥槽”,跟兔子一樣猛地躥到師蓬蓬的身後,“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顏京面色沉沉:“薛總恐怕是被附身了。”
談判剛開始沒多久,他就意識到“薛成蔭”有問題,剛才一直暗中觀察,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位絕不是真正的薛成蔭本人,所以才急著離開,只是到底沒能脫身。
說話間,師蓬蓬已向前一步,雙指一點,一道黃符凌空飛向“薛成蔭”。
“原來是個小修士。”“薛成蔭”冷笑,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卻是更快地出現在師蓬蓬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它的力氣極大,師蓬蓬面板又白,登時被掐出一道刺眼的紅印。
師蓬蓬也火了,差點就要一拳搗上去,但怕傷及無辜被附著的肉身,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只是掏出硃砂口紅,往對方的臉上畫出。
“薛成蔭”見狀嗤笑,“怎麼,要給我化妝……啊!!”
臉上遽然傳來一陣灼痛,它發出一聲大叫,連忙鬆開師蓬蓬的手,閃到斜對面的角落裡,眼睛裡浮現出一道血一樣的紅色,“豈有此理!”
伴隨著它憤怒的聲音,會議室裡狂風大作,桌子上的合同霎時四散紛飛,幾張椅子也騰空而起,朝著他們砸去。
這場面顯然超出了科學能解釋的範疇。衛馳雙腿發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急急忙忙去拉門把,但明明沒有上鎖的玻璃門,此時卻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地堵住一般,怎麼都打不開。
眼看椅子就要砸下,師蓬蓬縱身一躍,朝著其中一張飛出一腳,那椅子頓時橫飛出去,撞在另外兩把椅子上面。
“臥槽!”衛馳眼睛都直了,“成龍附身啊!”
顏京眼皮也是一跳,他倒是早知道這小神婆有些怪力,但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她不但力量上沒有絲毫削弱,連身手都進化了。
真是恐怖如斯!
只聽“噹啷”一聲巨響,幾把椅子一起被掃落在地。同時師蓬蓬藉著這一縱,落到“薛成蔭”身前,右手一甩,揮出四道黃符憑空懸在“薛成蔭”的四角。
“兩儀之精,陽火在心……”
少女清凌凌的施咒聲直入心間,使人神思一定。符上的硃砂隨著亮起,連成合圍之勢,將“薛成蔭”困在當中。
“啊——”“薛成蔭”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多,幾乎把眼白全部染紅,和臉上的硃砂互相映照,顯得越發猙獰。它後槽牙“咯咯”作響,不斷掙扎,卻被符陣牢牢壓制。
眼看四張黃符距離越來越近,就要貼到身上,它情急之下,竟是放棄施法,直接以肉身相搏。
這一著卻有奇效,那符陣主在驅邪,對人身的壓制力度稍弱。就這一瞬的空隙,“薛成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前方的一道符,徒手生生地將其碾碎。
符陣霎時失效,“薛成蔭”掙脫桎梏,張牙舞爪地朝著師蓬蓬撲去。師蓬蓬反應也是極快,立時一個側身,避了過去。
“薛成蔭”對她生了懼意,一撲不著,也不敢再戀戰,趁勢便往門的方向逃去。
衛馳就站在門邊,突然被一陣無形的力量掀起,“唉喲”一聲撞到了旁邊的牆角里,剛才怎麼都拉不開的玻璃門隨即自動開啟。
門外,一股強烈的怨氣撲面而來,“薛成蔭”就是一愣,才看到門口處,赫然站著一隻面目猙獰的怨鬼。
佘滿庭雖然做了一年的怨鬼,但並沒有什麼鬥法的經驗,因而剛才沒敢跟師蓬蓬一起進來,只是躲在門口暗中觀察。
沒想到“薛成蔭”敗得這樣快,還慌不擇路地開啟了門。
佘滿庭猝不及防與它打了個照面,頓時有些尷尬,訕訕一笑:“哈哈,真巧啊,你這是上了人身?”
說著還豎起個大拇指,“真厲害,我都不會這招。”
“薛成蔭”:“……”
“薛成蔭”自然是認得他的,兩者同在一棟大廈,氣息很難隱藏。不過“薛成蔭”一直不大看得上他,作為一隻怨鬼,佔據著cbd這種怨氣沖天的風水寶地,不好好修煉以圖成為一代大鬼,反而天天因為怨氣太重而eo,實在讓邪祟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