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妙憨笑:“就我們村委會啦。”
師蓬蓬:“……”
好傢伙,就硬蹭啊!
說話間到了一條小溪前,溪水潺潺,修著一座兩車寬的石橋,過去就是玉肩山。
師蓬蓬抬首望去,只見黛色山峰連綿起伏,不高,勝在翠竹滿覆,蒼茫搖曳,頗有逸緻。
風水倒是不錯。
“飯館就在那片竹林後面,前面拐個彎就到了。”溫妙擰著油門從橋上開過,“吃完飯你要有興趣,我還可以帶你去爬山……”
“噓——”師蓬蓬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說話。”
“嗯?”溫妙莫名,但還是反射性地住了口,然後,她就知道了原因。
只聽前方的某處,隱隱地傳過來一道哭聲。
“嗚——嗚嗚——”
分不清男女的聲音拉得又細又長,像是悲吟,又似幽訴,透著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悽哀,經過周圍竹林的層層迴盪,顯得極為瘮人。
饒是大中午,溫妙胳膊上也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誰在那裡啊?怎麼哭成這樣……”
師蓬蓬情緒穩定:“看看就知道了。”
溫妙心裡有些犯嘀咕,不過本來也要從那過,便繼續往前開。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哭聲也越來越清晰,幾乎到了聲嘶力竭的程度,甚至能聽出對方喉嚨裡的哽咽。
不多時,一個穿著t恤牛仔的男生出現在視線裡。
男生很年輕,頭上挑染了幾縷粉色,身邊還有個裝得鼓鼓的雙肩包,包上印著某學院的字樣,看樣子應該是個大學生。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此時正半跪在路邊一叢竹子旁邊,雙手扶著一棵竹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悽愴到近乎詭異的哭聲,正是從他喉嚨裡發出來的。
溫妙:“……”
這情況是她沒想到的。
倒不是說男大學生不能哭,但哭成這樣的還真沒見過,當代年輕人精神狀態都成這樣了嗎?
溫妙心情複雜地將小電驢緩緩靠了過去。
……
郭錦苔哭了半天,已經全身脫力,不得不扶著一棵竹子才沒倒下,明知不對勁,但一想要停下來,心底就立刻湧起一股巨大的悲傷,將一閃而過的理智層層淹沒。
好難過,好想哭,根本忍不住。
“嗚——嗚嗚——”
就在他感覺要背過氣去的時候,一輛小電驢在面前停了下來。
“同學,你怎麼了?需不需要幫忙?”溫妙溫聲問道。
郭錦苔聽到人聲,神智稍稍回籠,心中閃過一絲得救的喜悅,連忙想要求助,但一開口,卻變了個味:“你、你這狠心的,丟下我可怎麼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