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雨似乎並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一絲不茍地給她束好了發冠,此時帳外響起了胡圖圖的腳步聲。
蕭劍雨連忙道:
“我先走了,那金護法狐性多疑,武功高強,你切不可大意,若有什麼事,記得大叫一聲,我就守在帳外!”
尹恆雪悶悶地應了一聲好,顯然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小原子,快,金護法來了,從現在起你就寸步不離地跟緊本帥,隨時給本帥出謀劃策,應對金護法的責難,知道嗎?”
“是,屬下遵命!”
尹恆雪忙恭敬地行了個軍禮。
當那個一身金甲頭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出現時,尹恆雪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曾和這個男人打過交道,他,不會認出自己吧?
只不過那時候是女裝,是主角之一,現在是男裝不說,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渣渣,他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才是,於是更加的垂低腦袋以降低存在感。
“金大人親自蒞臨指導,下官不勝感激,旅途勞累,還請大人隨下官進帳先用杯水酒洗洗塵!”
稟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胡圖圖將軍的大胖臉笑成了彌勒佛。
果然,面對這樣一張真誠的笑臉,金護法臉上的寒霜馬上融化了不少,卻仍是板著臉道
“不急,本護法倒是問你,王子接連給你下了三道密詔,讓你派精英小分隊偷襲敵軍的糧草,你為何按兵不動”
“啊,密詔?”
胡將軍偷偷向尹恆雪使了個眼色,請求支援,尹恆雪不動聲色地瞟了眼營帳,提醒他先將人弄進帳蓬再說。
胡將軍馬上一拍大腦門,作恍然大悟狀:
“啊,密詔!此事說來話就長了,大人不妨先進帳歇歇腳,容下官向您細細稟來!”
望著身邊前呼後擁的兵士,畢竟高層間的最高決策並不方便人人知曉,於是金護法欣然點頭同意了。
碩大的餐桌,小兵們來回穿梭,很快擺滿了羊肉牛肉,還有一壇壇的美酒,將酒壇一一開啟,兵士們逐個退了下去,屋內只剩下尹恆雪三人,時機已到,尹恆雪馬上念起了迷魂咒。
“你,怎麼還不退下?”
隱隱約約的梵音穿透腦膜,金護法馬上發現了不對勁,照著尹恆雪的背影飛快地伸手將她擄了過來,右手掐住她尖尖的下頜,“咔嚓”一聲,卸了她的下頜,再也念不出一個字。
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裡嘎然而斷。
“大,大人,他只是下官的軍師,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難道這麼快就被他識破了?他們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啊!
金護法又豈會給自己按上大逆不道的罪名,說出她是北原真正鳳女的事實,只敷衍道:
“她是南尹的奸細,本護法以前曾和她交過手,將軍無需恐慌,想必將軍並不知實情,被她蒙在了鼓裡,本護法自會代將軍向王子澄清”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對方遞了臺階給自己下了,胡將軍馬上感激道:
“大人明察,下官感激不盡!”
剛剛成立的同盟,這麼快就要瓦解了嗎?
胡圖圖是指望不上了,尹恆雪只將希望寄託於帳外的蕭劍雨身上,只是自己口不能言,要怎麼向他傳遞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