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老身閑著也是閑著!”
李嬤嬤躬著身子退了下去,很快便出了後門,穿過了一片竹林,那裡正等著一個小太監。
“奶孃,怎麼樣,得手了麼”
“唉,功虧一簣,老身讓小姐失望了!”
小太監馬上安慰道:
“嬤嬤不要自責,小姐說了,只要嬤嬤您安然無恙,以後有的是機會,這包,您拿好了!”
“好,叫小姐放心,她的兒子,就是老身的親孫子,這個仇,老身一定幫她報的!”
李嬤嬤緊緊攥著那包藥粉,神情堅定道。
晚上,小傲天堅持要跟尹恆雪一起睡,為了給小皇子夜裡把尿,李嬤嬤本來想睡腳踏上守夜的,只是尹恆雪不習慣床塌旁邊睡有陌生人,李嬤嬤正好避嫌,去了外室。
桌上的茶壺,是白日裡瞅著機會,一早就塗過藥粉的,加滿滾開的熱水,夠他們喝一壺的。
李嬤嬤暗忖:這次如果順利的話,大的小的能一鍋端,而且不會暴露自己,真是個難得的機會呢。
果然,睡到半夜,內室傳來了尹恆雪驚恐的叫聲:
“天兒,你,你怎麼了?可別嚇姐姐啊!”
“天,天兒肚子疼!”
小家夥疼得冷汗淋漓,嘴一張,一口發黑的血跡沿著唇角溢了出來。
“啊,怎麼會這樣!天兒別怕,姐姐一定會救你的!你若疼得厲害,就咬緊姐姐的胳膊,千萬別咬到舌頭啊!”
“來人,快來人啊,傳太醫!”
尹恆雪抱著小傲天拔足奔了出來,迎面正遇上雲莫揚和秋嬪雙雙而至,今晚,雲莫揚正是翻了秋月的牌子。
“天兒,你?我可憐的孩子啊!”
秋月一見小傲天唇角的黑血,馬上愣住了:這文殊蘭粉末照說只是慢性毒藥,小孩子體弱,只會引起肚痛不適,怎麼成了明晃晃的中毒症狀啊。
只是此時來不及深究了,馬上撲向尹恆雪一頓捶打,嚎道:
“好你個賤婢,本宮好心將小皇子留下來陪你,天殺的黑心黑肺的賤人,竟敢對我兒子下黑手,你納命來吧!”
痛啊,實在是痛啊,小傲天原本苦苦堅持,不忍心咬尹恆雪,可畢竟是個小孩子,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漸漸奪去了他的理智,張開尖利的牙齒狠狠咬在尹恆雪的胳膊上,頓時鮮血淋漓,溢了他滿臉滿口。
說來也怪,自打嚥下尹恆雪胳膊上流下的鮮血後,小傲天肚腹間火燒火燎的劇痛馬上減輕了許多,出於本能,拼命咬緊她的胳膊,想喝到更多的鮮血。
“天兒,不得傷人!”
雲莫揚雖然心疼唯一的兒子,可更不忍心尹恆雪受傷。
“皇上,這賤人都下毒想毒死您唯一的小皇子,您還這樣護著她嗎?”
“放肆,誰說是雪兒下的毒,沒有證據的事,不要胡亂攀咬!”
雲莫揚冷著臉訓斥道。
“太醫呢,怎麼還沒來!”
“臣,微臣來晚了,望皇上恕罪!”
老太醫深夜被叫起,還不及束發,便披頭散發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