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幾人回到了百劍山,正趕上百劍山弟子晨練,百劍山各山山主除了教導自己山下的徒弟,也負責在晨練時間給所有弟子上課,這是劍主親自定下的規矩。
今天負責晨練教導的是斷河山的孔曉。他修有大河劍訣,跟翼州唐家有過一段淵源,唐慕辰便拜入了他的門下。
他並沒有教任何具體的招式,而是教了一種勢,其勢若大河,奔流不息。
只見他的斷河劍為首,各山弟子的佩劍緊隨其後,竟然化成了一條几百丈長的劍河在空中流淌,這劍河流速奇快,不斷在各個山峰之間穿行,且劍勢竟然越來越強,竟然給人一種勢不可擋的感覺。以至於連剛來的夏雨落等人都不自覺的騰起一股劍氣,想要併入這道大河之中。
沈七七讚道一聲:“漂亮,放眼望去皆是好劍,劍好人更好,這數千人竟然都是可塑之才,這劍主與我是同一時代的人,不僅修為遠勝於我,還能令這劍道一途人才濟濟群星璀璨,佩服佩服。”
這時晨練已經結束,孔曉飄然離去,散開的弟子看到了夏雨落和付盈盈兩人紛紛過來打招呼。
他們倆是劍主的弟子所以輩分很高,甚至比很多劍主都高,熟悉的弟子都以大師兄大師姐稱呼他們,大概有幾十號過來見禮。他們都很真誠,不會因為兩人入山晚而小視他們,也不會因為他們是劍主的弟子而嫉妒他們。
劍主說過,修劍便是修人,能過劍林那一關悟性心性都不會太差。
昔日和他一起入山的幾人也在其中,夏百景入的豪山,走的也是和張狂一樣霸烈的路子,如今已經感應境觀地期了。柳青腰間別著雌雄雙劍,披著一身袈裟,卻依留著一頭青絲。幾年來劍佛沒教他劍也沒教他佛,只是讓他跟在身邊,但境界卻不知不覺到了觀己期的層次,而且還隱隱的露出一絲佛意。還有那個拜入突泉山的老者,如今也突破了感應境界,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不過不恭山的南十八和牙山的東十一卻不再其中,這兩人讓夏雨落由衷的敬佩,他們天賦不高,卻最為刻苦,每次夏雨落看到他們的時候都在練劍。
與他倆熟悉的弟子答道:“他們兩個在幾個月前便離開百劍山了。”
夏雨落大驚,連忙細問怎麼回事。
原來南十八和東十一都只是化名,其實兩人都是西蜀遺孤,西蜀又稱佛國,全國有大大小小九百八十座寺廟,他們倆一個是在南方第十八廟,一個是在東方第十一廟出生的,他們兩人說過西蜀滅國和南越還有衛國脫不了干係。
兩人不想拖累師門,便向自行請劍主放逐了他們。
沈七七搖了搖頭說道:“世間修士,莫不過家仇國恨兒女情長、可笑可思可敬。”
這時劍主宏偉的聲音傳遍了百劍山道:“有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請入山一敘。”
夏雨落知道是在說他們,便帶著幾人上了山,雖然對外劍主宣稱夏雨落和付盈盈是他們的弟子,可卻不和他倆以使徒相稱。
可能對他來說唯一的弟子便是那個修為心性都平平的木匠少年,這座不高也不險的山便叫做雙木山,至今還留著一個不起眼的墳墓。
劍主坐在輪椅上,那一身白衣卻從不說話的女子正推著輪椅迎了過來。
劍主看到了冥神頭骨,便說道:“後輩景三思,見過前輩。”
冥神看了一眼他的樣子說道:“劍神的徒弟?怎麼落得如此地步,要知道你那師傅對上我也絲毫不虛,那一劍“晴雪”貫天動地,古今未來都難以一見,是真正的無冕之神。”
劍主苦笑的搖了搖頭道:“我師傅是個痴情種子,一招一式一劍只為一人,我又如何能比得上。不過墮了劍神這稱號的威風確實是我的責任,我死前必要把這面子討回來。”
冥神又點了點頭道:“你修為雖然不行,可這百劍山還可以,雖然未必能出現下一個劍神,可出幾個劍魁劍王還是很有可能的。”
劍主聽到後很高興道:“極是極是,我是個甩手掌櫃,這百劍山能有如此地步我已經很高興了,要職道為世間劍道添枝加葉,可是我師傅他也做不到的事情。”
劍主和沈七七又相視一笑,二人雖沒見過,可名頭還是有所耳聞的。同一時代的人再次相見,難免還是有些唏噓的。
他對夏雨落說道:“我當初收你倆為徒弟,其實是因為你們身上有老刀他的氣息,當然你是夏家之人這件事我也看出來了,我正好有一件跟你們夏家有關的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