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真君,我是嶽山五峰派的弟子慕煙,路上耽誤,來得晚了些。”慕煙的聲音似黃鶯出谷,婉轉悠揚。
鐘堯接過女孩遞過流波山的令牌看了看,又看了看女孩,微微一笑,說道:“你來得正是時候。”
“來吧。”鐘堯轉向蕭疏,伸手示意道。
蕭疏深深吸了口氣,將幹枯的桃花枝拿出玉瓶,一滴玉液滴落腳下。
沒有反應。怎麼會這樣?蕭疏感到萬分沮喪,他辛辛苦苦來到流波山,竟然連登上懸山的機會都沒有,老天爺對他實在不公了。
“該我了吧。”慕煙說著輕伸玉手,將那截幹枯的桃花枝重新從玉瓶裡拿了出來。
“你不能拿這個。”折丹急忙阻止,但已經晚了,一滴玉液發出啪的一聲輕響滴落在慕煙腳下的山石上。
“真君,我哪裡做錯了?”慕煙不解地問,同時將桃花枝放回了玉瓶。
“但願這個玉瓶百年未用,已經不中用了。”折丹搖搖頭說。
他話音剛落,地面上升起了氣泡,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兩個粉紅色的氣泡上升膨脹,分別將蕭疏和慕煙罩在裡面,兩個氣泡當空飛起,迅速升騰,消失在神仙樹碩大的樹冠裡。
“鐘堯,你到底在做什麼?!”折丹氣憤地說。
“我就是做了我負責的事。”鐘堯雙手一攤,正色道。
“那個小子,三次沒過,去桃花崮就去了,可你卻把這個慕煙也弄到桃花崮去了,這是你的失職。”折丹埋怨道。
“我的地君,你沒看出這個叫慕煙的女孩是故意和那個小子一起去桃花崮的嗎?”鐘堯說道。
“故意,怎麼可能?”折丹有幾分懷疑。
“你想想,你發現這個女孩什麼時候到的嗎?”鐘堯眯起眼睛,望著神仙樹碩大的樹冠說。
“你這麼說,確實有些不對了,按照我們的法力,女孩出現之前,我們就應該發現了,但我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可是匪夷所思的事。”折丹眉頭緊皺,似有所悟。
“那個杜陵化作一灘濃水後,山鼓還響了一會兒,說明這夥人裡還有異類,但沒過一會兒,山鼓卻停了,為什麼?”
“有人給山鼓動了手腳!”折丹聽後一驚,繼續說道,“隨後,這個叫慕煙的女孩才出現在這裡。”話說完,折丹才如夢初醒。
“師兄是否想到了,去年我們丟失鎮山之寶比翼劍的左翅時,也是山鼓響了一會兒,就停下了,隨後才發現比翼劍被盜了,為此,我這個執掌戒衛閣真君很沒面子。”鐘堯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我們不動手抓住她?”折丹問道。
“如果是她,她能在包圍森嚴流波山的把左翅盜去,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就能在我們兩個真君面前逃脫,一動手,她真要跑了,不但我鐘堯丟了面子,你地君也會顏面掃地的。”鐘堯笑了笑說。
“鐘堯呀,你也是幾百年的真君了,歪歪心眼還是這麼多,你這是把她弄到桃花崮去受罪了。”折丹苦笑一下,接著說道,“如此說來,倒是苦了那個小子了,去了桃花崮,還和一個狡詐的異類在一起。”
“是嗎?”鐘堯瞟了一眼折丹說道,“你說,我鐘堯的玉瓶裡的玉液什麼時候出現過問題?”
“這麼說,那些氣泡破裂是你做了手腳?為什麼呀?”
鐘堯一笑說道:“你執掌賞善罰惡堂,什麼事都問我,你覺得合適嗎?”
鐘堯說完,淩空飛起,消失在神仙樹的樹冠裡。
看著鐘堯消失的背影,折丹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你那點小心眼,我會不知道,有你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