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丹青派的飯食都是由青草堂來做的,蕭疏可以做到近水樓臺先得月。
阿海還是青草堂的主事,對蕭疏也多有照顧。
蕭疏也沒有裝大,每次去於天峰,他不是弄些柴草來,就是弄些野味捎回青草堂。
一個錦衣弟子還幹著青衣弟子的活,又能豐富一下青衣弟子的日常飲食,青衣弟子也不把他蕭疏當外人,相處得很融洽。
因此,蕭疏在青草堂的日子過得很安逸。
這天晚上,阿海找人把蕭疏叫去了,蕭疏帶回來的野味,阿海讓人做了,讓青草堂的弟子都來嘗嘗鮮,蕭疏當然不能不來。
青草堂的生活過得有些清苦,開開葷並不是常有的事,雖然每個人的碗裡的野味不多,但都高興得不得了。
十多個青衣弟子邊說邊笑地吃了起來,蕭疏很高興,拿起筷子要吃時,卻停住了。
就在他碗邊的桌子上有些水印,雖然已經快幹了,但還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來。
“小心!”
看著這兩個字,蕭疏心頭一震,他的眼睛迅速掃過在場的人。
青衣弟子都在忙著吃,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應該是寫給自己看的,因為每次吃飯,他都坐到這張桌子的這個位置,這已經成為定式,沒人佔他的桌子。
有人知道,他在這裡吃飯,所以提前在桌子上用水寫下了這兩個字。
這是有人在提醒他,而且提醒他的人就在這些青衣弟子當中,是誰先不用去管,至少有人在提醒他,防備別人的算計。
懷竹的話又他耳邊回蕩,即使高逸死了,他在青丘山的日子也不一定安寧。
懷竹的話很明白,高逸此前算計過他,高逸沒了,還有別人可能算計他。
小心,這個人是提醒他小心什麼呢?
蕭疏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野味湯裡,該不會這碗裡有毒吧?他想到這裡,他說出去透透氣,拿起碗走出了房間。
不管是不是小心這碗湯,蕭疏都沒有吃,而是倒掉了。
過了一會兒,他裝作吃完的樣子,端著碗走進食堂時,才發現,十多個青衣弟子都已倒在了地上,各個口吐白沫。
……
後來,蕭疏被鶴峰帶走了,再次被關進了麟角閣的禁室裡。
青草堂的十多個青衣弟子都中了毒,雖然搶救過來了,但至少得修養十多天才能下床幹活了。
昨晚,喝野味湯的有十多個人,而只有一個人沒有中毒,那個人就是蕭疏。
做野味的廚師也中毒了,所以下毒的不可能是廚師,而且據檢查,毒已經深入野味的骨髓,說明毒不是在蒸煮時下的,而是野味帶回來時,就已經下毒了。
而帶回野味的人正是蕭疏,蕭疏並沒吃野味,而是倒在了青草堂外面的樹坑裡,錦衣弟子已經找到了,這說明,蕭疏知道野味湯裡有毒,所以下毒的一定是蕭疏,沒有別人。
鶴峰沉著臉,簡單把事情說了一個遍,等著蕭疏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