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天幾步到了趙璟鈺面前,單膝跪下,雙手捧上縛在背上的一個木盒,語帶哽咽:“熙王爺,澈王殿下歿了!”
猶如一道驚雷打在三人頭上。
良久,趙璟鈺才顫抖著道:“到底怎麼回事?起來說話!”
六月十四,澈王突然急召李牧天,讓他把那個玲瓏鎖木匣火速送給趙璟鈺:“裡面是關於太子罪行的證據。若有人來截,寧可毀去,也不許丟失。”
六月十五,李牧天還在途中,就接到驛站轉來的紅頭急報,澈王府的書房突然走水,澈王被燒死在房中!
李牧天得知訊息不敢再走官道,繞了山路過來,耽擱了兩天。六月十八日出關前,再次收到密報,聖上因喪子之痛臥病在床,如今是太子監國!
“這是我剛收到的最新一份長風營密報。”李牧天呈上一張細長布條,“太子已下詔宣沈將軍立刻回京候審,發快信宣熙王您進宮侍疾。聖旨已經在路上。”
趙璟鈺一看密報的日期,六月十九日,正是今日早上!
而西涼關暴動,是發生在六月十三日……
趙璟鈺已經通紅了雙眼,手指一緊,那紙條在手中化為碎屑,身形一晃就要往外沖去,被沈濯纓一把拉住,喝道:“璟鈺,冷靜!太子正等著你自投羅網,你就要這麼趕回去嗎!”
趙璟鈺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他閉著眼急促的喘息片刻,終於控制住發抖的身體。再開口時,只有聲音難以掩飾地沙啞虛弱:“我們原來都想錯了,我們低估了太子……我絕不放過他!”
“去我房裡說。”沈濯纓低聲道,扶著趙璟鈺示意李牧天進來。
柳嫣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卻被沈濯纓攔在門外,“阿嫣,你明日回飛鴻山莊。等此間事了,我會去找你。”
“我改變主意了,明天我不回飛鴻山莊,改去臨安了。”柳嫣說得斬釘截鐵,側身要從沈濯纓身邊擠進房去,卻又被趙璟鈺挺身攔住。
“柳柳,你回家。我不要趟這渾水。”
柳嫣瞪著他,突然揚眉笑道:“好,我回家。作為和順公主,我回臨安皇宮裡的家!”
趙璟鈺和沈濯纓:“............”
那兩人被慪得一口血悶在胸口,原來公主的頭銜還能這麼用!
四人在沈濯纓房中商議了整整一晚,第二日晨曦初露時,趙璟鈺快馬加鞭往臨安趕去。
走之前,柳嫣拉著他的馬韁,擔心道:“要不你還是先別回去了,等我們幾天……”
趙璟鈺握住柳嫣的手,輕笑道:“太子已經佔了先機,我不回去怎麼穩住他,讓他以為一切勝券在握?又怎麼為你們爭取時間呢?”
他自馬上俯下身來,腦袋貼近柳嫣的耳邊,輕聲說道:“柳柳,放心吧,我一定在京城等你。”頭微微一偏,在她的臉頰輕輕印上一個吻。
沈濯纓不知何時躥了過來,一扯馬韁把他二人分開,冷聲道:“是等我們!”
趙璟鈺挑釁地看了沈濯纓一眼,馬鞭一揚,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