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漠漠黃沙中,柳嫣和趙璟鈺正縱馬馳騁。
柳嫣此時已經從昨夜的精神震蕩中回魂,一邊在沙漠裡信馬由韁,決定把昨夜趙璟鈺的話當調侃,大事化小。
“殿下,你若是怕我被逼婚,打算捨身取義,救我於水火,那倒大可不必。”她無謂笑道,“我惹不起我爹孃,總還是躲得起的。”
“你以為我是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柳柳。”趙璟鈺沉靜地看著她,“昨夜我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我心悅你,愛慕你,我要娶你。”
“殿下你看,我一江湖兒女,若是給你做正妃,你父皇肯定不同意;但飛鴻山莊就我一個大小姐,若是讓我做側妃,我爹孃他們八成不樂意。這事不好談。”柳嫣閉著眼瞎扯。
趙璟鈺認真道,“我沒想讓你做側妃,我只要你一個王妃,此生都不會再納側妃。”
柳嫣只是望著天,沒有回應。
“柳柳?……柳柳,你在聽嗎?”趙璟鈺扶額。
柳嫣卻突然催馬疾馳,追著天邊的一個黑點沖了過去。
趙璟鈺趕緊連抽了兩鞭,跟了上去。就見柳嫣揚手打出一枚鐵蒺藜,天上那黑點唳叫一聲從天上翻滾著掉了下來。
赫然是一隻海東青。趙璟鈺湊過去一看,那鷹爪裡還抓著一隻信鴿。
柳嫣拿下那隻信鴿,在它腳爪上取下一張紙條,開啟一看,竟是半張軍事佈防圖。細看來正是在大漠深處。
柳嫣眯著眼朝遠處嵯峨的賀越山山影看了看,冷然道:“原來那幫沙匪的老巢在那邊,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趙璟鈺緊走兩步攔在她的馬前:“柳柳,你要單槍匹馬去闖匪窩?”
柳嫣笑道:“不去看看豈不辜負了老天爺送來的這份厚禮。放心,當年去闖天鷹堡我們也是兩個人。”
一句話激起了趙璟鈺的熱血豪氣,“好,就是龍潭虎xue,我也陪你去闖!”
兩騎快馬就此撥轉馬頭,往那影影綽綽的山影而去。
賀越山腳下的山坳裡,沙匪的首領左臉上有一道長疤,把本就粗獷的輪廓生生拉出幾分兇神惡煞。如今更是氣勢洶洶地拿鞭子抽打著地上的沙匪:“一群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去抓人有給他逃了,你們是豬啊!”
也難怪他大怒,好不容易透過族裡的祭司靠上月支國皇室後裔,那位貴人給錢給物,要他們秘密提煉斷龍時,只有一條要求:隱藏好,別生事。要不是最近手下人貪心,看上了鬼門關那片綠洲,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
小沙匪被打得抬不起頭,忙不疊討饒道:“大哥,他受了重傷,滾下山崖也活不了了。我們把他的暗袋拿回來了,訊息應該沒漏出去。”說著趕緊呈上那個沾滿鮮血的布包。
刀疤臉氣哼哼地拿過來,解開一看,裡面只有薄薄的兩片紙,用了不知什麼符號得滿滿當當。
他哼了一聲:“不知是什麼天書。”就要隨手投入火爐裡,被旁邊一個祭司模樣的人攔住了。
那祭司道:“這是某些傳書的密語,說不定那些貴人能看懂。不如留著交給他們。若是有用,也是功勞一件。”
刀疤臉才臉色梢霽,把那紙片放入布包裡,還沒來得及收入懷中,外面有手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首領,有人闖進來了!”
“是什麼人?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