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啟天看著那人的眼睛,感覺就像在暗夜的草原中看到一隻正在尋找獵物的野狼。
“太子殿下。”他對那人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趙景嶽笑道:“拓跋陛下,封雲關下,那份禮物陛下可滿意?”
拓跋啟天定住腳步,“那張攻城的條子,是你派人送來的?”
“還有斡蘭河畔,林秉澤的當胸一劍。可惜陛下這邊缺點運氣罷了。”趙景嶽淡淡道。
拓跋啟天輕哂道:“那又如何?莫非殿下是要找本王要謝禮來了?”
趙景嶽擺手道:“哪裡。那隻算是見面禮罷了。本宮只是想與陛下尋求長久的合作。”
“合作?我已為王,你還未登基。你拿什麼來跟我談?”
趙景嶽眼神一暗,依然笑道:“就拿陛下想要的那個女人。”
“我想要一個女人,還不需要借閣下之手。而且,” 拓跋啟天哈哈大笑道:“征服一個女人,還要假他人之手......殿下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趙景嶽看著那個大笑而去的疏狂背影,下頜繃成僵硬的一線。
拓跋啟天,你是狂。但我能讓你得到他,同樣也能讓你失去她!
“皇兄,你敢與虎謀皮,就不怕引狼入室?”身後有聲音悠悠傳來。
趙景嶽霍然轉身,看著角落裡的趙璟琪款款而出。
趙景嶽挑了挑眉笑道:“引狼入室?你說父皇與天漠合作是引狼入室嗎?”
趙璟琪搖頭道,“皇兄好自為之。”
兩人互行了個虛情假意的禮,各自轉身向著長廊兩頭走去。
拓跋啟天回到大殿落座,恰是一輪歌舞結束、換場的間隙。
他悠然地倒著酒,閑閑地道:“可惜了方才的美妙歌舞,未能欣賞。不知柳姑娘能否為本王補上這一缺憾?”
柳嫣冷著臉道:“我只會制敵之武藝,不會諂媚之舞蹈。閣下找錯人了。”
趙璟鈺在旁也道:“柳姑娘就要被冊為公主,總算是皇家之人。拓跋陛下還請自重。”
拓跋啟天撇著嘴笑了笑,“她還遲早是本王的內人呢,有何不妥?”
趙璟鈺眼神一厲,就要拔地而起。
“若是天漠國主對我大雍的舞蹈有興趣,這有何難。”永嘉帝身邊的皇後轉頭對皇帝道:“陛下,梁相的千金梁若曦,拓枝舞就跳得極好。不如讓她來獻舞一曲,可好?”
“甚好甚好。”永嘉帝沒想到吃頓飯都能這麼劍拔弩張,只怕如今就是牽只猴子上來耍猴戲,他都會點頭同意的。
拓跋啟天玩味地轉著酒杯,看著殿下款款行來的女子,看她舞姿輕盈地旋轉騰躍,嘴角翹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直到一曲終了,那舞蹈的女子端著銀杯向她走來,淺笑盈盈,“妾敬國主一杯。”
拓跋啟天笑著把酒杯帶那柔荑一起包入大掌中,挑眉笑道:“姑娘如此賣力,是想……讓我的心上人,或是你的心上人吃醋嗎?”
趁著梁若曦變了臉色,他哈哈大笑地把酒杯拿過,把酒一口倒入口中。
柳嫣撐著腦袋,木然端坐席上,真心覺得,這一頓飯吃得可夠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