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關已經鬧成一鍋沸反盈天的粥,在城中有一處院落竟然半點不受驚擾,院裡靜謐安然,屋裡還隱隱有琴聲傳出。
賀銘匆匆進了小院,在門外不覺放慢了腳步,在門口的屏風處俯身跪倒,俯首恭敬道:“如今已經全城封鎖,緊急搜捕,那些小賊插翅難逃。”
“損失了多少?”裡面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道,似乎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然而賀銘的額角隱隱冒出冷汗,“毀了三座糧倉,兩座兵器庫,半個軍營的裝備……還有,燒塌了十幾座民房,破壞了戰俘營。傷亡人數還在統計。”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道:“花不孤,你大意了。”
只一句話,就讓賀銘的冷汗滴落在地,他的頭伏得更低,“是,末將知罪。”
那聲音不置可否,只問道,“知道那些人是哪裡來的嗎?”
“……還在探查。”
那人依然不緊不慢道,“去吧,我要你留下這些人。不管是誰,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
“是!”賀銘恭敬的退下,出了院子,才長長吐了口氣,抹了把額上的汗。
漠城城外,眼看著那支射向趙璟鈺的箭就要離弦!
“慢著!我是熙王!”
趙璟鈺突然手中一揚,一枚綠色的玉佩晃過那守將的眼睛,上面似乎雕琢著一條蟠龍!他驚得手一抖,長箭脫弦而出,終是失了準頭,射穿了趙璟鈺的肩頭。
而此時趙璟鈺已經攀到了牆頭,單手一用力一撐躍進了牆垛。拿著玉佩的手也因肩膀的傷而失了力道,玉佩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那將領連忙拿起那染血的玉佩,一看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末將罪該萬死!”
趙璟鈺受傷的手下垂著,鮮血一滴滴順著指尖低落在地,臉色白得如地獄修羅,他冷然道,“帶我去見姚振!”
太守姚振半夜被人從被窩裡拉了起來,等他戰戰兢兢的趕到府衙,就見那熙王面無表情的坐在堂上,一邊漠然的任由大夫處理他肩膀的傷口,一邊翻看著堆放在案上的文書。看到姚振,他只微抬了抬眼皮,冷冷道:“漠城太守,治理無方,防務懈怠,就地革職,收監待辦!”
趙璟鈺每說一句,姚振的臉色就白一分,聽到最後,他連站也站不住,癱軟在地,連喊冤都忘記了。
趙璟鈺拿下了太守,取得他的印鑒,立刻調集所有漠城兵士,分派到各個守備之處,全城戒備,並下令天明即刻疏散全城居民。他抽出最後一支令箭,擲了出去:“城中所有斥候全部出動,監視封雲關動向,每隔一個時辰回報一次。快去!”
待所有人都領命而去,他抬頭看向窗外,黎明的曙光劃破天際,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接下來,很快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子清,柳柳,你們現在都到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