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珏卻毫無睡意,他微側過身體,換了一個姿態抱她,儘量讓她在自己懷中能夠感覺更舒適。
他指骨分明的指穿透她的髮間,輕輕的勾起,然後任由著細密的髮絲在指尖根根垂落。此時,陽光從窗外落進來,無端的晃疼了人眼。這一刻,美好而靜謐。
……
佐婉婉是真的累了,如果說原本是身心疲憊,經過昨天的一夜,她可以說是筋疲力盡了。
人在疲憊至極的時候,腦子裡除了睡覺大概什麼也裝不下了。這就如同人在飢餓難耐時最渴望的只有食物一樣,那些紛紛擾擾終於被暫時拋之腦後。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睡的這樣安穩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佐婉婉穿著拖鞋下床,掀開厚重的窗簾,外面的陽光瞬間落進來,秋日午後的陽光,沒有佐天的炙熱,也沒有冬天的熹微,溫暖的恰到好處。
佐婉婉微仰著小臉,感受著陽光的熱度。四周是一片沉寂。
是的,沉寂,此時的房間內安安靜靜,連空氣都是靜謐的,只有她一個人。
韓珏早已不見了影子,床頭上只有一張他留下的便籤,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離開時有多急迫。
公司臨時有急事,晚上見。——韓珏。
佐婉婉隨手把便籤『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還以為醒來之後,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看來她真是想多了,他總是有太多比她更重要的事。
佐婉婉微微苦笑,去浴室洗了澡,沖洗掉一身的粘稠。然後赤著腳走進衣帽間。
別墅裡的一切似乎都沒什麼變化,衣帽間裡依然堆滿了韓珏買給她的衣服,有幾件是當季的時裝,應該是不久之前才添置的。
佐婉婉選了一條最閤眼的,尺寸剛好,得體又合身。
佐婉婉換好了衣服,簡單的化了個淡妝,剛準備出門,卻意外的接到了陸長清的電話。
“佐婉婉,你現在在哪裡?”
佐婉婉微愣了一下,卻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在韓珏的別墅。其實,她出現在別墅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然而,她和韓珏激情纏綿了一整夜,別墅這個歡曖場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大概這就是心虛吧。
“有什麼事情嗎?”佐婉婉不答反問。
“嗯,你儘快到監獄來一趟,林伯父保外就醫的事已經批准了,只需要家屬來辦理一下相關手續。”電話那端,陸長清說道。
“什麼?”那一刻,佐婉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陸長清帶領著她辦理完相關的手續,並告訴她林立峰出院之後可以直接把他接回家,佐婉婉才肯相信這是真的。
“你不是說我爸爸的狀況沒辦法辦理保外就醫嗎,怎麼會這樣順利?”佐婉婉仍不解的詢問。
陸長清失笑,笑意中微帶著嘲弄,“是啊,的確是太順利了,順利的就像是走過場一樣。看來有人早已經事先安排妥當。”
而這個人是誰,不必陸長清多說,佐婉婉也知道。
韓珏,他居然給她父親辦理了保外就醫,這對於佐婉婉來說已經不是震驚,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陸長清見佐婉婉愣在那裡,隨即又是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你以後再也不需要來這個地方了。”
佐婉婉溫笑著點頭,和他一起離開。
兩個人都是開車來的,又各自開車回去,豐田吉普和寶馬一前一後向內城行駛。
佐婉婉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會成為馬路殺手,因為她開著車子的時候根本無法專心致志。昨夜韓珏說,會如她所願,她終究還是把他的心思想簡單了。
正在心思煩『亂』間,狹小的車廂內,響起了突兀的手機鈴聲。佐婉婉拿起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韓珏打來的。
她發現自己拿著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發顫,她猜不透韓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究竟會說什麼。
出於安全考慮,佐婉婉把車子停靠在路邊,然後才接聽電話。
電話的那一端,聲音聽起來非常的吵雜,韓珏應該還在工地上。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夾雜在鋼筋水泥聲中,聽起來有種格外的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