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珏低頭翻看著那些資料,聽完之後,下意識的抬眸看了李昂一眼,居然問道,“他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李昂愣了一下,隨後連忙回答,“您放心,醫院那邊也留了分寸,不會弄出人命。”
“嗯。”韓珏冷淡的應了聲。那個肇事司機雖然十惡不赦,但也還算有情有義。
他翻完了手中的資料,這些證據足以起訴孟舒怡買兇殺人了。“讓孟舒怡來見我。”
“總裁,您不打算把這些遞交到司法部門嗎?”李昂又問道。
“當然要讓法律來懲戒她,我也沒資格動私刑。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聽聽她怎麼說。”
“好的,我馬上去請孟副總。”李昂絲毫不敢耽擱的走出了總裁辦。
只是,他離開許久後,也沒把孟舒怡請進來。韓珏倒也不急,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等人。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個小時,孟舒怡才出現,不過,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和孟祥宇一起。
“大哥正巧經過公司,就過來看看我們。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孟舒怡溫笑著說道。
韓珏墨眸冷眯,含笑看著她,只是,那框在眼底的笑意沒有絲毫的溫度,甚至冷的刺骨。孟舒怡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她倒是聰明,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搬了救兵過來。只可惜,孟祥宇也救不了她。
韓珏冷冷的哼笑一聲,拿起面前的檔案,丟到孟舒怡面前。“孟學長來的正好,那就一起看看吧,看看你究竟做過什麼好事。”
孟舒怡臉『色』發白,翻動檔案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但好在,她還算能沉得住氣,並沒有失控。
而孟祥宇在來之前已經聽妹妹解釋過整件事情,他看到這些東西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怪自家妹妹糊塗。
韓珏緩緩的站起身,邁開長腿來到孟舒怡的面前。他高出她許多,所以,看著她的時候,是居高臨下的。他的眼眸很冷,充滿了諷刺與不屑。
“舒怡,當那些報道傳出來的時候,我不是沒懷疑過你,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拿你父親的死來算計。你流的那些眼淚也都是在做戲?”
如果是,那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簡直太可怕了。
孟舒怡合起檔案丟到一旁,自嘲的冷笑了一聲,“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聰明絕頂的韓總裁,怎麼可能一直被矇蔽。”
“為什麼這麼做?孟舒怡,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韓珏沉聲質問。
孟舒怡仰著下巴看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為什麼這麼做?如果可以少愛你一點,我又何必這樣喪心病狂。”
呵,喪心病狂,這四個字可真貼切啊。孟舒怡想,在韓珏的眼中,應該就是這樣看待她的吧。
韓珏一雙深眸越斂越深,也漸變漸冷。“愛就一定要得到,一定要傷害?”
“難道你不是這樣嗎?”孟舒怡冷諷的笑,不答反問。“韓珏,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韓珏倒是被她的話噎住了。不錯,他對佐婉婉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韓珏現在沒空和她討論愛與傷害的問題。他們之間,也許就言盡於此了。“你出去吧,如果還有什麼話,可以對警察說。”
“警察?”一直站在一旁的孟祥宇一驚,“韓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把舒怡移交到司法部門?”
韓珏笑了笑,隨手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點燃了深吸了一口。煙霧在他身側漸漸的彌散開。“難道學長以為我收集這些證據是拿來玩兒的嗎?孟舒怡僱兇殺人,她把我兒子害死了,難道我不該給我的孩子討回公道?”
‘僱兇殺人’這四個字輕飄飄的從韓珏口中說出來,卻硬生生的刺痛了孟祥宇的耳膜。他讀書時攻讀過法律,當然非常清楚,如果一旦定罪,足夠孟舒怡把牢底坐穿的。
“韓珏,凡事做的別太過了。舒怡怎麼說都是你老婆,是孟森的媽。你親手把她送進監獄,將來要如何向你們的兒子交代?”
韓珏聽罷,輕勾唇角,目光清清冷冷的從孟舒怡身上一掃而過。而後者,身體突然顫抖的非常厲害。